以致南京城有好事之人直接说这仗绝胜不了,中山王徐达复生也没办法打得赢。
镇江那边,总兵张天禄接到南都兵部公文后,也没有立即整兵准备渡江作战,而是伸手跟南都要起钱粮来。
再观长江水师郑鸿逵部,一日三令箭,把个郑总兵着实搞得糊涂,等从江上逃出的扬州百姓告知贼人已经进城之后,这位镇海将军也是毫无应对,连派人到江对岸详细查探一下是否属实都没,倒是派人八百里加急给福建的哥哥郑芝龙报讯去了。
更可笑的是,长江明明是水师长处,攻占扬州的淮军一条船也没有,郑鸿逵却好像认为淮军有支强大水师似的,不仅不派船沿江警戒,反而严令士卒不要外出,把个水营守得严严密密,唯恐淮军会渡江偷袭他似的。
反正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孙武进都不认为这次陆爷所称的反围剿战斗会失利。
现在更是拿下仪真,确保扬州西门,所以,陆爷这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让他想不明白了。
陆四这边却是未答,只负手远眺大江。
棉袄,披风,毡帽,佩刀,远远看去,颇有点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
许久,陆四开口了。
“这他娘的江边风也未免太大了吧,”
陆四嘟囔一声,缩了缩脖子,摸了摸自己冻的通红的脸蛋,对一边的孙武进道:“我啊,刚才在想,这人呐不读书便不知史,可读了书知了史,为何办起事来还是屎呢?是以史而鉴,还是以屎为鉴?”
什么史,什么屎?
孙武进叫这话听的一头雾水,陆爷有时候说话是叫人有点稀里糊涂,但听上去却又很厉害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鹤立鸡群,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那种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