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都司林立章的战死,马化豹和王遵坦这两个总兵官死的就很窝囊了。
刘泽清更窝囊,光着上身穿着亲兵裤子在马上被亲信爱将柏永馥追的也是七窍冒烟,魂飞魄散。
这会用屁股想也知道柏永馥是投了淮贼!
自知落在淮贼手中绝没好下场的刘泽清发疯抽打座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可还是被柏永馥追上。
刘身边的亲兵不住落马,最后同余下的十几骑被柏永馥的人堵在了河边一排柳树下。
“庆远,放过我吧,我待你什么样你应该知道!”
“什么人都能杀我,独你柏永馥不能杀我!”
刘泽清脸上没有愤怒,他呼呼喘着粗气,心跳的厉害,甚至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很痛苦,身心俱痛的苦,走投无路的苦。
“刘帅,我”
柏永馥叹了口气,有些迟疑,刘泽清待他的确很好,否则也不会将骑兵交给他统领。
只是若放走刘泽清,他又如何跟淮军那边交待?
如今大顺已经取代大明,北方完全是顺军的天下,他柏永馥总不能带着这么点残兵跟刘泽清去当土匪吧。
思来想去,柏永馥决定带刘泽清回去,是杀还是留由大顺淮阴侯决定,如此也算全了刘泽清对他的知遇之恩。
念及于此,他探询道:“刘帅不若跟我回去?”
“好。”
刘泽清竟一口答应,半点反抗念头都没有,就他身边这十几个人怎么也不可能从几百人手底下冲出去的。柏永馥不当场斩杀他便等于给了他活命的机会。
“脱件衣服给刘帅!”
见刘泽清光着上身,柏永馥让部下给了他件衣服,刘泽清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
等柏永馥押着刘泽清重新回到大营时,大局已定,除了零散明军逃走,大部分明军都已经安静的适应了大顺淮军的新身份。
“自今日起,尔等便是咱陆文宗的部下,只要尔等忠诚于咱,咱就好生看待你们,将尔等与咱原先的部下一视同仁!若是违反誓言,对尔等有杀害之举,便叫菩萨打雷将我轰死,将我淮军炸得粉碎!”
大顺淮阴侯陆文宗正在安抚一众肩膀上裹红布的降将降兵们,说动激动处,右臂不时挥舞。
一众红布降将听着也是激动,一个个都是安心,这淮阴侯当众说出的誓言总不会食言吧。
众人中尤其是刚刚才临时反正的那帮人格外听得入神,没法子,谁让他们是半道上的船。
“都督,抓到刘泽清了!”
齐宝过来打断了正给降将降兵吃定心丸的陆四。
“噢?!”
陆四大喜,速令将刘泽清带来。
很快江北四镇之一的“屠民伯”被带到了陆四面前。
陆四细细打量,发现刘泽清长相一点也不凶恶,甚至还有点喜色,怎么看也没法将这人的相貌同那shā • rén如麻,视百姓如蝼蚁的“屠民伯”联系起来。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刘泽清不知道陆四的身份,也没人告诉他,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马上的年轻人。他注意到城里的董学礼部没有出城。
边上一众裹红布的降将们则是尴尬,很多人都不敢直视刘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