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降将哪敢不喝,上百人齐哗哗的端起酒碗干了。
“咱酒量不是太好,酒多了却不发酒疯,顶多就跟头死猪一样一觉睡到天亮,就是十个八个娘们脱光了在咱面前,咱也不顶事,那话昨讲?”
陆四一拍脑门,“对,叫有心无力!所以你们呐尽管放心喝,咱保证不会发酒疯把你们宰了,再把你们的兵马都收了。”
众降将叫这话说的谁也不敢接茬。
“你们不信么?白日咱便与你们说的明白,只要你们真心跟咱干,咱就真心待你们,若是有杀害你们之心,便叫那菩萨打雷将咱轰个稀巴烂。”
说完,陆四指了指自己鼻子,“咱打小就敬畏老天爷,所以咱说的是真话,不过咱们做人得厚道,咱对你们真心,你们对咱真不真心?”
“末将对侯爷一片真心,愿为侯爷效死!”
詹世勋第一个起身抱拳。
“愿为侯爷效死!”
众降将见了赶紧起身表态,那个康夫喊的最大声。
“好嘛,好嘛,坐,都坐,把酒都满上。”陆四连连点头。
这一次齐宝依旧傻乎乎的要将酒碗倒满,倒了一半手腕却被弹了下,继而手一抖便只倒了半碗。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别的话先不讲,吃!”
陆四不爱吃驴肉,可空肚子喝酒容易醉,因此撕了一块嚼了起来。众降将见状也放开吃起来,一片狼吞虎咽声,气氛比刚才轻松许多。
众人这会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这位年轻的大顺淮阴侯是个直脾气的人,讲话不拐弯抹脚,是个真性情。
陆四吃了一会,忽的抬头对众人道:“咱与你们实话说,你们这帮人在刘泽清手下坏事是干尽了的,这个你们要承认吧?”
众降将没想陆四这么问他们,一个个都是沉默。他们当中无论跟随刘泽清多久,几乎每一个双手都沾满百姓鲜血。好比痛恨马化豹食人的张国柱在纵兵抢劫时也从没落后于哪个。柏永馥更是有过屠城恶行。
“咱想问问你们,都是爹生娘养的,你们在shā • rén放火祸害百姓时,真的可以做到坦然处之,没有一点不安或者羞愧吗?”
众降将沉默。
陆四摇了摇头,道:“外面没有刀斧手,咱也不会杀你们,更不会追究你们,咱只是想知道你们是真的喜欢这么干,还是不得不这么干?”
哪个敢说?
陆四摆了摆手,叹道:“从前的事,怎么说呢,也不能全怪你们。什么样的人带什么兵。但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仗着手里有刀胡作非为,但你们谁敢保证你们的后人不会被别的拿刀的当猪狗待?”
说到这,陆四顿了一顿,“好比我现在把你们全解散,让你们变成老百姓,你们是想人家拿刀的把你们当人看,还是当猪狗待?”
众降将依旧沉默。
“与你们说这些,其实咱就是想让你们以后不要再胡乱shā • rén,把咱百姓当人看,不叫人家骂咱是畜生,做个好官军,行不行?”
说完,陆四拍了拍手掌,进来的依旧不是刀斧手,而是二十个抬着大箱子的亲兵。
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锭锭黄金。
“咱要求你们做好人,咱就会尽到自己的责任,这些金子是分给你们的,明日起,你们手下的兵每人先发半年饷,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淮军一员,吃的喝的用的咱都负责到底,死了咱给抚恤,伤了归咱养,病了归咱冶,想要娶个老婆成家立业啥的,咱也负责给他找个媳妇,但咱就一个要求,你们能不能听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