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夏允彝的仕途很短暂,“真官“只作过福建长乐县令,大约五年,后来因母丧丁忧。
北京沦陷后,夏允彝立即从家乡启程来到南都拜谒主政重臣史可法,欲商议恢复大计,可史可法对于只做过县令的夏允彝并不重视,使夏才不获展,只能闷闷不乐还乡。
未想,朝中却有内侍前来相召,皇帝亲自接见,并录为吏部考功司主事,这使得夏允彝对他的“伯乐”、京营统制孙武进将军感激不尽。
而在对待北方满洲人的态度上,几社中人的态度完全一致——那就是必须抗清!
为了抗清,几社是最先在江南提出“联寇抗虏”纲领的,不过因为他们人微言轻,加之朝政把持在东林党人手中,这个呼声就显得不那么高。
但现在,却是几社中人一施抱负的机会。
这个机会,也是他们的伯乐孙武进将军为他们谋划来的。
夏允彝不让孙武进动的原因是孙毕竟是个武将,文官们争得再凶也不过是大臣小臣的争执,他这个武将掺和进来性质就变了。
一众勋臣更是明智,一个个在边上看好戏,没一个上前掺和的。
“地官这是要逼迫陛下吗!”
陈子龙见户部尚书竟然拽着皇帝,义愤之下从朝班中冲出欲解救陛下。
“顺也好,西也好,都是中国之人。自东敌逆节,兵帑不解几三十年,中国虚耗,实为祸本,方有先帝、先后之殉国!”
陈子龙一针见血,若非辽东建奴作乱,国家岂会连年加征,以致流民起事,有今日之大顺、大西,有今日之满舟趁中国内乱大举入关。
夏允彝也上前喝言,认为如今大明寓宅东南,国家事力难支两敌,而东敌所谓会师杀贼,为我报仇,实属蓄谋难测。
“当务之急,乃是团结中国内外军民,共击鞑虏!!”
复社大才子陈名夏闻言也道当先联络江北淮军,授以公侯之爵使之脱离李自成,如此便可再复江淮。
并提出俟明年冬春之间,出全楚之甲以入武关,令川汉之将联络庄浪甘宁之义旅,以江淮之义师北伐中原,或攻其胁,或拊其背,使敌当其一面,而我当其三面,不特逆贼可以一举荡灭,而大功不全出于敌,则中国之威灵震而和好可久矣。
“一派胡言!你们是想让先帝死不瞑目吗!”大学士王铎听了这帮小臣的热血之言,气得胡子都颤了。
“国家的事情自有重臣处置,你们若想处置,且先成重臣再说。”入阁理事的姜曰广冷哼一声,不屑的望着夏允彝、陈子龙等。
南来官员高斗先气道:“是我等不知国事艰难,还是重臣都叫满洲人吓怕了?”
这话听起来就刺耳了,于是又是一片争执。
那边高大胡子还拽着皇帝,惹得皇帝几次朝孙武进看,眼神似是在说这朝会是你要朕召集的,现在乱成这样,你可不能不管至少得让他们把朕松开吧。
“妈啦个逼的,给我打!”
“打死了,我顶!”
孙武进火星直冒,拳头一挥带头就朝高弘图等重臣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