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大营中,到处是向中军大帐冲来的乱兵,到处是奉旨诛杀多尔衮的叫喊。
祸起萧墙!
完全无备自家人作乱的两白旗哪怕牛录兵丁超过其余诸旗,此时也是被彻底冲乱。
参领找不到协领,协领找不到佐领,佐领找不到披甲人,到处都是混乱,直如大营已被外面的顺军突破一般。
镶白旗防区更是大乱,硕尔惠带所部镶蓝旗三个牛录冲杀进来后就到处放火,使得一座座帐篷被点燃,受惊的战马在营中到处乱奔,更加剧了镶白旗的崩溃。
人喊马嘶,火光照映的却是满洲将士在自相残杀。
“阿其玛,你疯了吗!”
佐领功间色来不及从帐篷中跑出来就被乱军团团围住,火光下他看到了在镶蓝旗任梅勒额真的连襟阿其玛。
阿其玛迟疑了下,但还是狰狞着向妻妹的丈夫扑了上去。
因为他知道功间色是多尔衮的侍卫出身,此人绝不会背叛多尔衮。
如此,只能杀死他了。
没有同民夫一样被抛弃的几千汉人阿哈都叫眼前一幕惊住,看着主子砍杀主子,一个个要么老实的躲在帐篷中不敢出来,要么就是跪在外面头也不敢抬一下,唯恐杀得性起的满洲主子们会顺手给他们一刀。
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叫吓破了的胆的汉人阿哈到处乱跑,结果自是被冲进营来的叛军所杀。
“不要杀尼堪,不要杀尼堪!”
承泽郡王硕塞在众侍卫的簇拥下攻进来后,看到镶蓝旗的人在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汉人阿哈,急忙下令制止。
倒不是承郡王舍不得这些“财富”,也不是承郡王仁义,而是担心这些汉人要是死得多了会让外面的顺军借题发挥。且他们的目的是擒杀多尔衮,不是这些如猪狗一样的汉人阿哈。
“摄政王绝不会谋反,朝廷也绝不会下旨杀摄政王!”
“你们这帮叛贼,犯上作乱,你们不得好死!”
镶白旗甲喇额真功大色愤怒的紧握刺在他胸膛上的长矛,鲜血从他的胸口、从他的嘴巴不住往外泛着。
他却仍死死握着长矛,用尽全身力气往前猛的扎去,吓得长矛的主人松开了手,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