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边走边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也挺好的。
还可以调动一下脑细胞,估算一下金木水火土那五大行星大概走到哪了,和天上的小亮点对应一下。
由于季节的关系,天上那条淡如烟云的光带有点歪。
整个地球,冠以五行之名的那五颗灵异的行星,它们绕行的太阳,都被这条发光河流所在的银河系裹挟着。
从地面看,银河很远。
所有银河系中近邻的星,散作了漫天繁星,仿佛不在银河系之中。
其实呢?
人类,或者人类的不知名后辈;还不知要多少亿年,才有可能自由飞行在银河之外。
可惜,银河无非是另一个大地罢了。
在地面,人类一蹦之间,好像离开了大地;转瞬之间,又掉了回来。
窜得越高,大地给予的拥抱越热烈。可以粉身碎骨,不成人形。
星河之外,则是虚空。广阔而空无一物。距离是最难以跨越的壁垒。辽远与广阔足以耗尽人类掌控的全部质量,也无法靠近银河之外的任何一个星系。
以地球生物的能力极限,也许只能短暂地盛开于银河系一角,然后迅速衰亡。
恒星之间的距离,对脆弱的地球生命来说,已经足够辽远。
人类依靠掌握的核聚变能力产生的能源,仍然需要几十代人的时间,才能在最邻近的恒星系之间迁移。
兰泽一边看着星星,一边溜达在夜空之下。心头莫名多出来一种残忍的笑意:上了天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离不开银河系?和我离不开地球有什么区别?
转眼之间,笑容收敛成了一声叹息。
人类的悲剧命运化为银河斜挂眼前。这特么是牢笼。
如果有生命能够离开银河系的束缚,那种生命,绝对不会是人类。
人在非洲诞生,最多不过几百万年,那时候的人和黑猩猩有什么明显区别吗?
真正有现代人脑子的人种迄今不过二三十万年历史,而这些人的后代开始创造农业文明只有区区一万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