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有女朋友。”兰纾不客气地接了过去。“爸爸,我哥说得对!”
“……”兰泽又想揍小孩了。
这个小孩,他绝对打得过。
“爸,你们早就离婚了。不是也一直活得好好的吗?”小麦反问爸爸。
“所以我说你不懂。”
“好吧。”小麦想了想,“我妈人都不在了。你想开点。”
“你……”忽然被儿子安慰,兰泽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挺好的。弟弟也很好。”小麦说,“但你,今天看上去不太好。”
“我只是……”兰泽想说,只是偶然想起来一些往事,心里却莫名翻涌起来。
在情绪崩溃之前,他伸手摁住了小麦的脑袋。
小麦乖乖地不动。
“你这,你这……哎,你怎么一根白头发也没有?”
兰泽在小麦脑袋上没看见一根白头发,于是伸手进去翻了翻。
“爸,你好像说过的。”小麦无奈地笑了,“让我守孝到长白头发为止。看来,这是天意?”
“或者,是你妈的意思?”兰泽念叨了一声,打住了。
过于灵异。在小孩面前,不宜展开。
小麦今年已经满了24岁。满头黑发,兰泽扒拉了个遍,也没见到一根颜色变浅的头发。小麦和兰纾坐在一起,头发比兰纾还黑。
兰纾的发色随他男妈,是会随着光照变浅的深棕色。而小麦的头发就和小黑的毛色差不多。
“你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兰泽放弃了儿子的脑袋。
车已经驶进了校门。
“爸,”小麦微笑,“回校我要考音乐学院了。争取春季入院。”
“那你放弃大六了?”
“嗯。兰纾想学琴,我的体感手套,他手小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