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尼眼角明显的缩了缩,看着站着的钟文泽,整个人下意识的往一旁扑去。
“砰砰砰!”
急促的枪声响起。
自小树林四个方向打来。
原本汤尼站立的位置,泥土四溅。
“哒哒哒!”
汤尼就地一个翻滚,闪身到一个杂草堆里面,快速的调整着自己的身形,半蹲在原地对着树林中抬枪就要射击。
“砰!”
一声枪响。
汤尼手臂炸开一个血洞,手里的微冲直接掉在了地上,跟着后背传来一阵巨力,直接就被人从草丛堆里给踹出来了。
老二甩了甩脑袋上的杂草,跟着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吹了吹大黑星的寥寥青烟,一脸鄙夷的看着汤尼:“没有人告诉你,不要脸探草丛嘛!”
“蹲草一次爽一次,一直蹲草一直爽。”
他不无得意的嘟囔到:“做一个老银币的感觉真的爽。”
上次。
在围堵大东团伙的时候,老二也是趴在绿化带的灌木丛里,不动声色的偷袭一下,屡试不爽,简直都快成一个蹲草专业户了。
小树林里。
周克华带队,小六一行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大黑星对准汤尼,快步走了上去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人提了起来:
“小伙砸,我们等你很久了知道吗?”
汤尼呼吸急促,脸色铁青的瞪着周克华,胸膛随着呼吸而快速的上下耸动着。
“怎么,你不服啊!”
周克华抬起枪托直接砸在汤尼的额头上,顿时眉骨撕裂,鲜血顺着流了下来,顺着眼角滑落,有些狼狈。
“冚家铲!”
渣哥嘴里的破布被拔掉,挣扎着对钟文泽冲锋撞了过去,却被钟文泽抬脚就踹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口吐芬芳:“扑街!你tā • mā • de阴我。”
周克华反手把汤尼也推了过去,一行人把两人围住。
“我们这里有句老话:成王败寇。”
钟文泽抖出一根万宝路香烟来,芝宝打火机火苗跳动:“你输了,那就得认。”
“事实证明,我能吃你一次,就能吃你第二次,第三次。”
“我吃你一辈子!”
言语间。
充斥着无比的自信。
在阿兰口中得知汤尼可能的藏身位置以后,钟文泽第一时间通知了周克华等人,让他们前来打探情况。
“我不服!”
汤尼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钟文泽:“你tā • mā • de有种出来跟老子单挑。”
“玩脑子你都玩不过我,你怎么敢跟我单挑的呀,谁给你的勇气?”
钟文泽眯眼叼着香烟,漫不经心的抠着手指甲:“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引到这里来么?”
“...”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从身体上打败一个人非常容易。”
钟文泽弹了弹手指甲,视线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想要从精神上打败一个人却很困难,所以我就上演了这么一出。”
“就在刚才,你们心里是不是都有一种错觉:只要干掉钟文泽,就能从这里逃脱,逃回越喃,休养生息发展实力,再度卷土重来?”
“希望就在眼前,啊,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可是眨眼间却消散与无形,这得多么的让人伤心啊。”
“!”
汤尼脸色一滞,拳头紧攥。
毫无疑问。
钟文泽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直接把一个人打死,哪有这种当着你们的面,把你们执着于的希望,在你们面前一点一点的碾压破碎来得畅快呢?”
钟文泽眼睛微眯,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感受到了绝望吗?”
“草泥马!”
汤尼扑棱着就要从地上起来,却被周克华再度踹倒,他有些不甘心的嘶吼到:“钟文泽,你tā • mā • de就是一条疯狗!”
“为什么!”
“为什么你tā • mā • de要跟我们三兄弟过不去,你tā • mā • de就是条疯狗,为什么一直要盯着我们三兄弟搞!”
“我们已经活的这么艰难了,你tā • mā • de还要狠狠的踩着我们,为什么!”
心态彻底失衡的汤尼,在临死前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怨恨。
这些日子。
自从遇到钟文泽以后,他们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时时刻刻都被钟文泽算计的死死的,那种憋屈、怨恨,在此刻爆发。
“多么熟悉的词眼啊,你们三兄弟就连骂人的方式都是一样,你是这样,阿虎当时也是这样骂我的。”
钟文泽身子微微一屈,居高临下的盯着汤尼,一脚踩在他受伤的手臂之上,弯腰俯瞰着他,眼神凌厉:“既然你活的这么辛苦,那我就送你解脱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
汤尼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
“你很想知道为什么?”
“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该死!”
钟文泽脚尖用力,鞋底狠狠的碾压着他右臂上的伤口,棱着眼珠子瞪着他:“阿虎为什么死?我原本可以放他走的,他做了什么?”
“他当着我的面摔死了一个小女孩!”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多好的年纪啊,还没有完全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她原本可以开心幸福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钟文泽吸了吸鼻子,脸上的肌肉颤抖:“就是这样一个跟这件事毫无牵连的小女孩,我都让阿虎走了,但他却还把她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