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阮慈金丹关隘之一,只是此前王盼盼不愿提起,她也就当做没有这事儿,此时见了王盼盼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依旧有些难过,轻轻地拍它滑顺的皮『毛』,叹道,“你若不想说,也不必勉强,我总有旁办法知道。”
王盼盼摇头道,“从前我以为我做法,不负我心便足够了,毋需向任何人解释,现在……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心意也始动摇,希望人来问我几句吧。”
“其实我也没有骗你,从前事,或许是太痛苦了,我一直很少想起,就仿若前幻梦一般,只是不知为什么,最近这段时日,这些事情越来越清晰,好像就在眼前。其实你多数也都知道了……周天大劫之秘,其实便源于我们头顶的道韵屏障。”
阮慈本能将道韵铺开,似乎将洞阳道韵隔绝在外,王盼盼微微一笑,道,“不必啦,你是未来道祖,我是脱于轮回之外妖鬼,我们都是洞阳道韵的漏网之鱼,我们之间的对话,道祖本就是听不到的。”
她轻声说道,“我一路看你入道,心中对你其实是很佩服,我刚拜入门下时,什么都不懂,不像是你,小小年纪就背负了这样多心事,你却一直都能忍得住,不该问的问题,你一个都没问。”
“或许换做是你,当日的决定便不会那样草率罢,我们这些弟子,哪个不是天之骄子,虽然也知道上清门内竞争十分激烈,中央洲陆又是这样的残酷,被收入门中以后,也一向是顺风顺水,我们需一切,师父都会不动声『色』地做出铺陈,便是历经考验,却也很少吃亏。想要探询知识,也从来都没寻觅太久,平日里在门内博览群书,探询周天之秘。那么很自然,我们所人都会很快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琅嬛周天道韵屏障会如此坚固,将内外完全断绝,这其实并不是轻飘飘一句防备天魔便可以解释,道祖许多手段防备天魔,至少两三条对外通道完全可以办到,而且这也那位道祖道韵相悖,那位不应该是把自己商行遍宇宙么,为什么独独封锁住了我们琅嬛周天?”
它将双爪交叠,下巴搁在爪子上,似是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圆圆眼珠子望远方,显得些呆滞。轻声道,“那时候我们同辈弟子百无禁忌,常常谈论这些问题,远没有你在一起时一样讳莫如深,毕竟我们是无人在乎小小弟子,而你却身系周天气运。彼时我们也常问师父,师父却也不知这些问题答案。”
“王谢两家,一向是同气连枝,拜入上清之后又在一脉门下,因此我们当时和谢燕还便十分熟悉,也为她风度心折,而且我们辈分相似,若说师长如父,谢燕还便是洒脱风趣的大姐姐,况且还是那般惊绝艳,我们私心里对她仰慕,丝毫不差于姜幼文对你盲信。是以我们闲谈间便做了个约定,倘若谁先知道这些问题答案,便一定告诉对方。”
王盼盼顿了一顿,道,“其实我到现在也并不后悔,虽然知道周天大劫之密,会让我们在破境元婴时遇到更多阻碍,话说回来,能拜入上清弟子,心中哪个没有一点傲气,觉得自己能够承担得起这其中代价?”
“那一日,谢燕还召集我等小聚,席间便将她成就元婴之后与闻的隐秘告诉了我们,原来琅嬛周天所特别,都是因为这里封镇了青君残余,东华剑。按上清门历代洞天的猜测,这柄剑对那位道祖道途格外重,他已证就两道,当是想要借此证道永恒。”
这一点阮慈也早有猜度,只是尚未完全想通,她美眸流光溢彩,身旁道韵不觉涌动如雾,压低了声音,“他想要证就第三道?可——可这东华剑什么关系?这第三道难道是生之大道?那他为何不取走此剑,而是封禁其中呢?”
王盼盼道,“证就第三道,哪里这般简单,若说证道本就是修道中的意外,而并非必然——修士从洞天走到合道这一步,是没按部就班的,贪天之功,一定是找到了天道漏洞,又或者得到了其余道祖xià • zhù和帮助。那么这合第三道,在道祖中也是一种意外,几乎所你能想得到的办法,都行不通。”
她顿了顿,道,“我也举不出例子,他们只是这般告诉我,直到你去了恒泽天,我旁敲侧击之余,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是啊,涅盘道祖本是不可能被杀死的,阴阳五行道祖却偏偏将她完全消灭,只有能做到这一点的道祖,前人未有新路,能证道永恒离去。因此每个道祖证第三道思路都是不同,我们琅嬛修士猜测,或许东华剑就是他为自己准备永恒之道。”
“你知道道祖周天之下,凡是沾染其道韵的生灵,都不可能再成就道祖了么?也就是说,道祖门下是永远成不了道祖,除非道祖一起离本方宇宙,前往新生宇宙,证道可能。不过道祖门下,也旁好处,那便是修成洞天,也不用担心沦为道奴,只需道祖一个心意,便可真真正正与天同寿。”
说到这里,阮慈已是完全明白过来,她道,“那位就是想要破这个规则,让他道域之中的生灵,得证道祖,或许在那一刻,只需他心意一动,这新晋道祖就会那位完全融合,令他证就三道,成就永恒离开……”
她心中微微一跳,仿佛得到一丝婉转回馈,来自宇宙真实,便知道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王盼盼点头道,“是,东华剑便是因此被封禁在琅嬛周天,原本其在宇宙中任意漂流,落入琅嬛周天之后,被那位抓住机会,巧取豪夺,把琅嬛周天纳入自己道域之中,从此便再没有离开过本方周天。”
为什么会择选东华剑,自然是因为东华剑本就是道祖残余,想要借此得道怎都比凭空玄修希望更大。而且东华剑还这许多剑种在宇宙漂流,得剑之后,别有玄异,这剑种在各大周天生化成人,自然也就沾染了许多道祖道韵,身怀洞阳道韵的剑种,天然便是洞阳道祖入侵青君道果通道,宇宙中可和东华剑比拟宝物,本也就没多少。
“他这样做,或许和恒泽天也关系,其中委曲,便不是我们所能知晓了。琅嬛周天对他提防和反抗,从来未有一刻止歇,或许也是因此,琅嬛周天道韵屏障是最严厉,那人根本不敢让东华剑完全脱离琅嬛周天,一旦离去,在那宇宙虚空之中,不知有多少势力在等他做对。不过如此一来,一个被封禁周天,又该如何培育道祖?阮慈,你是未来道祖,你应当明白,道祖每一步前行,都要耗费海量资源,你入道时、筑基时、结丹时、拔剑时,都有偌大动静,甚而可以说琅嬛周天这上下数千年的变故,其中风云气运,都被你一人攫取大半。你可想象到,你元婴时、洞天时,琅嬛周天翻腾出怎样的动静,能营造出那惊天的气势,拱卫你前行么?便是勉强供奉你入了洞天,又该如何令你成就道祖呢?”
王盼盼每一问似乎都凝聚前人的智慧,乃是多少万年以来,琅嬛周天前辈大能仔细思忖后的推理,阮慈其实多少也已猜到,还是听着她往下说,“那一位便安排了大玉周天,来做我们的对手。”
“封锁周天,本来和大道规则相悖,两大周天相撞,是最极致的交流,欲扬先抑,为了这一刻,此前封锁也能被大道规则容忍,至少他是找到办法,来压制大道反噬——也只是勉强,维持这程度的封锁,也耗费了他不少功夫,以至于他对琅嬛周天掌控并未面面俱到,这或许也是东华剑落入琅嬛周天逃避追捕原因,这里……本就曾是另一名道祖内景天地,本就驻留过丝毫不逊『色』于他力量,如今余痕犹在,其余周天相比,这里本就是对东华剑来说最机会地方。”
“你与我,我们都是因此才能活到现在,倘若在大玉周天,凡谁对道祖所不利,顷刻间便会被灭杀,甚至连这样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你见到的大玉修士,之所以是那个样子,便是因为道祖需他们成为那个样子。”
“这上最可怕禁锢,并非是琅嬛周天道韵屏障,而在人心之中。”
阮慈轻声道,“两大周天相撞,产生海量气运足够一名弟子合道,倘若琅嬛周天想要避开这样的命运,便只能努力培育弟子,力求在相撞之前,让弟子合道。令那一位攫取道果,合道永恒。若是实在办不到,那么退而求其次,也培育出足以合道弟子,在相撞时利用气运成功合道,然后……”
“然后把道果奉上,让那一位合道永恒。又或者琅嬛周天输了,东华剑落入大玉周天手中,此间气运被他们倾力培养出的弟子得到,他们有人合道,对那一位来说,哪个结果都无妨,或许还是大玉周天人合道最好,所以大玉周天并没那样严厉道韵屏障。而对琅嬛周天来说,最好的做法,当然就是培养弟子,到时不论是道果被攫取,那一位合道永恒之后,破空而去,把我们携入新宇宙,还是这位新道祖破道韵屏障,将琅嬛周天带走,都是我们乐见结果。”
阮慈不由问道,“琅嬛周天已是旧日宇宙被携带来此,还可能被带到新宇宙去么?那就是它经历第三个宇宙了!”
王盼盼不耐烦地道,“这是重点吗?我发觉你这个人总是想得些稀奇古怪的事。”
阮慈失笑道,“那你觉得什么是真正要紧的呢?”
王盼盼站了起来,挺起胸膛,以一只猫所能有全部庄严大声说道,“那便是他凭什么为所欲为,心想事成,我们又凭什么任他得意,由得他染指一名修士千辛万苦,历经百难才能修得道果!”
她豪情遄飞声音在洞府中回『荡』不休。“我们琅嬛周天修士,自有傲骨,见不得这般不平事!他既然抹除不了我们心中的不平,消弥不了我们心中的怒火,那么我们便会前赴后继,去做他道敌,虽九死而未悔,便是道祖与金丹,宛若明月之于萤火,我们琅嬛修士,也照旧要绽放光华,萤火月华,本为两样,月『色』皎皎,难掩萤光幽幽,传承万代,星火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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