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
霄云周天外,正一派极为繁盛热烈的景象,整座周天并无道韵屏障遮护,从外界便可清晰地瞧见无数大陆在周天之中摇摆游『荡』,断上下变化位的奇异景象,虽说周天并无一定形状,但通常都以球形或盏形屏障包裹,外有『迷』雾,令宇宙行者在一间看到太多。但霄云周天外有大大的风力吹拂,有微风拂过,吹白云微微颤动,连中一切都被来客尽收底的洲陆,也有那狂风肆虐,龙卷风相连,乌云密布的密境。诸般修士,在风中借力行,时时可见流光迅捷飞过,更有少商队从远处穿渡虚空来。来往众人多数都乘着一种特制的法舟,舟身晶莹剔透,有无数长须伸出,在风中断颤抖借力,越靠近霄云周天,速度便越快,见两支商队迎面来,似乎难免相撞,但在风力之中,长须轻缠,又默契地分出上下,擦肩过,各自投入风团之中。
在这纯粹风力主宰的周天之外,宇宙虚空中突然多一名长髯修士,他翘首望向无穷星海中的某处,喃喃道,“宇宙风的味道变……”
“啊。”
虚空之中,某一外罩华贵宝盖的周天之中,亦有一尊雕像突然返生,自台步下,令下断歌咏赞叹的门人弟子一阵『骚』动,忙五体投地,虔诚朝拜,纷纷感慨自己有此机缘。这些弟子一旦有金丹修为,便会离这华盖周天,在宇宙中各处辛勤行走,传播人道功德,满载归之后,才有资格来到此处圣地参拜道祖雕像,此时竟有机缘见道祖托体返生,何战战栗栗、欣喜若狂?
这尊玉人雕像神『色』淡然,随手一挥,便有丝丝缕缕明黄功德洒落,落入众弟子法体之中,她自身一步踏出,来到周天之外,中神光『射』出,在星海中似照出一条奔涌大河,河水中浊浪滔天,令人难觑河上光景,功德道祖秀眉微蹙,转身望向自身道途,轻声说道,“时间线……多一些,又少一些。”
她眸中现出一丝愁绪,“又多许多变化……”
“哦,那位晋升元婴?”
金莲铺地,无数吉祥妙物随处落化,极乐净土之中,一尊穷尽妙想,至善至美、清净安乐,眉点朱砂、长耳垂肩、长眉入鬓的青年佛陀缓缓睁双,望向天边,悠然笑道,“太一檀越也太过谨慎,迄今仍将深藏,令人无法辨明因果气机。”
他随手点去,榻前蒲团灵光一闪,一道面目模糊的人影现身上,佛陀依旧安然卧,口中道,“洞阳檀越,时间线已越来越微妙扭曲,有太一遮掩,未来连你我都观望清,东华剑似乎脱出掌握,青君归来已成大势,你可做好承受反噬的准备?”
那人盘坐蒲团之上,良久才低声说道,“青君合一道。”
他声音低哑,语气止水般淡然,仿佛无何时都会失去冷静。佛陀面上笑意加深,叹道,“她若归来,所合便止一道,重回天辟地之时,再合太初,太初大道,权柄至无上,乃先天五太之一。本宇宙先天大道从未有人相合,青君倘若成为第一个先天道祖,怕檀越要被镇压至宇宙终结,再无超脱之望。”
他语中仿佛自然蕴含大道奥妙,所言并非蠡测,来自自身对未来的观照,语末警告,更令人动容。因佛陀执掌的便超脱大道,虽说因大道本质之故,轻易会锁死某一生灵的超脱之路,对道祖超脱更影响有限,但大道权柄所在,仍感悟天机,冥冥间判人道途。
之所以与洞阳道祖互为表里,也参悟灵机,认定为本宇宙最有望超脱为永恒道主的存在,或可将携去新生宇宙,完成超脱大愿,令佛陀再合第二道。倘若洞阳道祖丧失超脱之望,佛陀亦会在转瞬间将抛弃,这对道祖来说并非背信弃义,再自然过的选择。大道递嬗,博弈中变化千百,道祖也因此时分时合,亦敌亦友,此中流转几乎受个人好恶影响,关乎彼此道途。
洞阳道祖为所动,淡然道,“他们比我想更急,足证我所见错。”
佛陀『露』出赤子般的好奇神『色』,“因何急切?”
洞阳道祖并言语,将大袖一挥,殿中顿时浮现虚景,正太初阮慈杀灭洞阳阮慈的一幕,太一君主虽然拦住洞阳道韵对时光河流的侵犯,但却拦住他见证洞阳阮慈的覆灭。佛陀饶有兴致地看完全部,笑道,“愧她,杀伐果断。”
洞阳道祖点头道,“你瞧见她和我,有没有瞧见第三人呢?”
随他话语,场中朦胧浮现出第三个身影,被遮掩极隐秘,道韵严严实实,未曾泄『露』,两大道祖都无法横跨时光流域,窥见真容。这便大道权柄之,在时光长河中,胜过太一君主的,有阴阳五行道祖!
“有趣,有趣。”
佛陀沉思良久,俄笑道,“你编织无数未来,投入她命运之中,才有这一化身凝炼。何道祖也在落子,竟瞒过你我,还这个丫头,竟然真的狠心灭杀青君转世之‘我’。”
他禁拈花微笑,极乐净土中顿时香花遍地,“太一檀越却知作何感想,苦海无边,作茧自缚,便贵为道祖,也一样难逃这喜怒哀乐的磋磨。”
洞阳道祖古井波,淡声道,“与,一人可知,去问问他就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