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骂!他如今也只能逞逞嘴上的威风了。要惹毛了我,我以后不给他做饭吃,有本事就打死我吧。不过,王婆子潘老头年纪都大了,再想动手打我可就要先想想打死了我,他们还能服侍儿子几年!”刘桂香发恨道。
沉默了一阵,她又扭过脸来看着芦花,柔声说:“银子被潘家那几个狠的分干净了,连我男人也只拿到了一小半,他们欺负他瘫了。我男人把大额银票都藏在枕头里枕着睡觉,我要强行全拿走了,就是他不跟我拼命,那王婆子和潘仁贵也会找我拼命的,到时候反而连累你一起又被打。”
芦花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下来了,强笑道:“够了,我用不用得上都不好说。您不是说我要去做主子的吗?我以后吃穿用度,自有人给我打点好。”
闻言,刘桂香就松了口气。
“你的眼泪咋这么多?”见芦花哭了,她抬手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好笑道:“你来我家天天哭,顿顿哭,就没见你哪天没哭过。我又没打你骂你,你每回见到我也要哭。你这么爱哭,以后可怎么办?坚强点,哭是最没用的。”
芦花点点头,慌忙抬起手背擦干净眼泪。
然后刘桂香给她交代了些洞房里的注意事项,又讲了下该如何服侍丈夫和公婆的细枝末节。
芦花浑浑噩噩,听了些,忘了些。
末了,刘桂香咬着她的耳朵道:“如果你想跑,也一定要把盘缠、吃的穿的,还有怎么跑,往哪里跑这些全都要打算好了再跑。不然给人家抓回去,可能生不如死。”
芦花打了个寒噤,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等到了黄昏时分,郁家的管家周保和着张妈、李进忠三人果然如约而至。
这一回,他们还带着一顶装扮得大红鲜艳、抬杠上系着红绸子的二人抬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