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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1 / 4)

芦花全没注意到床上人的那点细微动作。

红豆糕吃完了,她顶着喜帕又老老实实端坐了一阵。

入洞房快有一个时辰了吧,自始至终都没人来理会过她。

从接亲到拜堂,夫家处处透着压抑的气氛,不过芦花早知道了自己是来冲喜的,自然能想到男方家里是不可能请亲朋好友来吃喜酒的,闹洞房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有了。再说病重的新郎官应该也经不起这样的吵闹和折腾,就只怕吃着闹着,红事真成了白事。

但可是,她那位名义上的夫君连盖头也没给她掀,就有些奇怪了。

一直叫她干坐着,哪有这样入洞房的?

芦花填饱了肚子,闲坐无聊,有了心思关心自己这洞房要怎么入。

离开潘家时,刘桂香特别交代了芦花不要自己把盖头掀起来,一来不合规矩。盖头本来是给新娘子遮羞用的,姑娘初为人妇、为人媳,不免惶惑、紧张、羞怯,用盖头遮住,可以缓解她的压力。但你却擅自掀开,这么大胆不知羞,若给夫家人瞧到了,少不得说她野,没教养;二来不吉利。丈夫用杆秤挑盖头,就取个称心如意的好兆头,寓意姑娘嫁过来,日后夫妻、婆媳、妯娌关系都和谐美满。

掀盖头是新郎的专利,他人不能代劳。

桌上是备了杆秤的,还有合卺酒。

不过不是冲喜来着么?如果新郎官病得很重,已经不能自如行动,夫家人为了讨个吉利,肯定会吩咐下人协助新郎官先把她头上的盖头挑了再走。

但先前送她入屋的婆子出去前特意跟床上的人打了招呼,可见床上那位并未病重到连掀盖头这件事情都办不到,所以,他怎么半晌都不出个声儿?也没听到他翻个身啥的。

啊,难道是他因为生病,精力不济,等不及做这件事情就已经睡着了???

芦花脑子里各种杂念,半忧半愁。

好嘛,你倒是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睡得好不舒坦,我要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干坐着坐一晚上吗?

不知哪个角落里的蛐蛐儿一直在叫唤,叫得芦花心浮气躁。

想了想,芦花屁股左右磨蹭,在铺了布垫的圆凳上整出了些不大不小的声响儿。

她坐的位置距离床铺也就两三步远,除了秋虫啾啾,房间里很安静,她弄出的这点响儿绝对够得着床上那人听见的。

可,没人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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