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也作出了同样的判断,关切地道:“许伯安现在在何处,他是不是提供了与汉中有关的情报?”
易安欣然道:“正是!”
“许伯安作为天下名士,还是比较重视正统的,而且他也明白,之前陛下年幼,把大凉王朝的失政全都归罪于陛下身上,是不合适的,所以心中对我大凉王朝很容易就归顺了。”易安说得比较复杂,不过项阳知道此事大意不得,也需要确认许伯安所说的真实情,因此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易安续道:“许伯安作为西南名士,门生无数,在汉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力,但是他的理念与汉中大汉张越相冲,被张越派系的文武官员排挤。”
“原来又是跟张越有关系,说下去。”
项阳心中一笑,又是老熟人啊。
“张越手段激烈,而且深知许伯安在汉中影响力极为深远,他自己是要不断出外作战的,岂有时间永远在汉中盯着他?所以直接给他安了个罪名,逼得许伯安离开汉中。”
“但许伯安心中怀着汉中之民,岂能坐视汉中百姓随着张越发疯,引来战火?所以他愿意引我大凉朝廷正统进入汉中,恢复汉中河山!”
项阳听到一半就隐隐猜出了许伯安的提议,但是听完之后,还是颇为振奋。
张越领着残兵退回汉中之时,项阳的心中是有些失落的。
虽说他现在的策略是通过占据更广大的村镇地区,扩大实际掌控的人口,扩张大凉王朝的影响力,不过有一个更加稳定的后方总是好处更多的。
而且,项阳采取这个策略的最重要原因就在于大凉王朝受损严重实力不足,占据大城池根本就是给敌人进攻的靶子。
但是汉中却是个例外,靠着险要的地形,汉中本身就可以成为最稳固的基地,不论是益州,还是其他方向的外部敌人,都难以真正威胁到汉中。
当然了,以汉中作为一处后备基地,也存在着不少的弱点,那就是从汉中往关中运的话,一路是险要的山路,制约了后勤补给。
不过项阳有的是办法克服它,首先是火药可以拓宽部分山路,其次关中之地还有大量的工坊,除非同时受到凉州与岳虎军的夹击,否则这些工坊能源源不断地产出各种商品甚至军用物资。
大凉王朝现在军队不足,反而也有好处,那就是对于后勤的压力比较小!
当然了,一切的前提是项阳的确能收回汉中之土。
他顾不得安顿自己,立即让易安将那位许伯安带来,与他面谈。
许伯安的确有天下名士的风采,即使自己是处于逃难之中,也不掩名士之风。
当然了,也可能他单纯是不想让项阳轻视,毕竟现在许伯安也是大凉王朝的臣子,还是正统的皇帝陛下。
两人见礼之后,项阳直接就问起了汉中的局势,以及许伯安在哪些方面能帮得到大凉军。
项阳的作风向来不问虚套直奔主题。
许伯安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提前想到过陛下的急切之心,从容自信地道:“张越虽然把我逼出汉中,但是我的门生遍布汉中,他不可能全都拔除,那样反而会让汉中动.乱不堪。”
“所以,有许多人依然算是我的亲信,而且对于张越不满已久,若是能迎接陛下的天军进入汉中,我保证那些门生可以作为内应!”
项阳点头道:“这一点,我不怀疑,但是,如果只是一般位置上的官员,即使愿意接应我军,也难以发挥作用啊。”
“汉中之防,在于其险,我需要有人能为我打开汉中的大门!”
项阳的话锋确实直接,不让许伯安在他面前打哈哈,而是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汉中之军,他不在乎,但是他必须要顾忌汉中的险要关隘。
张越应该不可能提前想到许伯安离开汉中之后,会立即投入到大凉王朝的麾下,而且可以发挥内应的作用。
但是他并非蠢人,即使不敢直接在汉中对许伯安下死手,也会提防一手。
所以,他不知通过哪路诸侯的人情,让岳虎出手,想要在半路截杀许伯安,但却被大凉军给破坏了。
同时,项阳敢保证,汉中对外的几处重要关隘全都被张越的亲信掌握着,特别是发生这种内斗的大事件,他绝对不敢相信原来许伯安的亲信。
许伯安笑道:“陛下明见万里,但是张越还是太低估我在汉中的影响力了,门生无数,绝非夸张。”
“虽然那些险关的主将并不是我的人,但是他们麾下许多的副将却都是我的门生或者与我的家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项阳一听,终于能安下心了,没想到许伯安的影响力这么大,只要在关键时刻有几位副将反水,只要能打开某些重要的通道和险关大门,那汉中军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