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霍飞勇却没有太在意,以为项阳出现误算,向他解释起来。
“陛下,岳虎军中虽然多是酒囊饭袋,但至少也有有经验的老将,他们既然挑选了渡河的地点,就必定是冰层还算厚实的河段,只要他们没傻地在上面纵马狂奔,一般是不会出事的。”
易秋娴艰涩地开口,打断了霍飞勇。
“霍将军,陛下的意思,不是冰层自己断开,而是……而是我们让冰层断开!我们手里……有炸药!”
霍飞勇也跟刚刚的易秋娴一样,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脑海中已经能想象得出,凭着雪橇的速度以及小型弩机等器具,三千人马完全可以一边突袭牵制已经过河的少量敌军,一边绕行到河边,将引燃的炸药抛到河段上!
冰层直接断裂,而在上面的敌军根本来不及过河或者回头,只会被渭水的激流冲下去,任他们再如何哀嚎的挣扎都难以逃过死亡的命令。
那种情形,便是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时,霍飞勇一向坚毅的目光中也出现了一丝畏惧。
项阳沉声道:“如此手段,的确残忍了些,但是兵者凶器也,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明白吗!”
霍飞勇点了点头:“末将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想到那样的场景,还是难免心情难以平复。”
项阳点了点头:“你们既然知道此法残忍,那么以后若独领一军的时候,就要格外提防不要让自己麾下的大军落下绝境之中。”
“为人将者,首要之务就是为自己麾下的将士负责,一个决定,可能就关系到整支军队的生死存亡!”
霍飞勇和易秋娴再次拱身受教。
他们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日真的独自领兵出征,一定要记住这些教训。
作为军人,他们都有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觉悟,但是若真的落入绝地之中,被敌人无损地灭掉,死于大自然的天威,毫无反抗之力……
那就真的是耻辱了,更加对不起他们带领的将士。
计议虽定,但是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比如说,项阳又要迁走大营,直接前往渭水与长安之间的河畔,亲自指挥这一次突袭!
这对于项阳来说又是在增加自己的风险。
不过,深入敌区,暗设伏兵,还牵扯到后续的战役目标,只有项阳才清楚,在何种时机才最适合进攻回撤,对于火药威力的掌握,也只有他才清楚。
本来这次雪地出击,他们主要是依靠着雪橇所带来的速度优势,雪地之中似乎并不适用火药。
每营带的那些炸药包,也只是为了紧急之时有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