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瞧不起自己?
曾尽愉不乐意起来,咬牙又挥笔写了几个字,揉成团丢过去。
这回他的力度比上回大了一些,那纸团被抛出一道高高的弧线——
最终,准确利落地砸在了白须夫子的头上,稳稳当当。
白须夫子面色黑了下来。,低头把那小纸团拿下来。
这一低头不要紧,要紧的是夫子那本来就稀疏的头发一分开,不少学生都清楚的看见了他的头中央是秃出一块的。
夫子是个地中海。
坐在前排的少年郎慌忙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笑意。沈枝雀也垂下了眸子,不去看那块发亮的头顶。
班级里只有曾尽愉笑不出来。
白须夫子打开纸条,看见里头歪歪扭扭跟蚯蚓爬过的字,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曾尽愉搞得鬼。
他瞪着曾尽愉,咬牙切齿道——
“曾!尽!愉!你给我上来。”
曾尽愉脸色变了又变,看向沈枝雀的眼神变得万分哀怨。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他也不会砸到夫子。
他磨磨蹭蹭不想挪动身子,那白须夫子就提着个戒尺自个走下来,皱着眉头道,“手伸出来。”
“夫……夫子,不是我,是沈枝雀弄得。”曾尽愉梗着脖子,指了指沈枝雀。
白须夫子气笑了,“那么丑的字你要我传下来给大家看一遍吗?”
曾尽愉咬咬牙,看着略带笑意的沈枝雀,心生一计,“夫子您又没有见过沈枝雀的字,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她写的。”
曾尽愉心里暗暗窃喜。
他昨天可是听黄夫人说了沈枝雀就是个心有城府,富有心机,但是没有上过一天学的蠢货。
像她这种人说不定连笔都不懂得怎么握呢,还哪里谈得上写字?
那夫子眉头皱了又皱,冷哼一声,“你这臭小子,倒是死心不改,沈枝雀你写个字给他看看。”
“是。”
沈枝雀低眉顺目,应了一声,便接过余芷晴递给她的一只毛笔,蘸了点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沈枝雀落笔动作潇洒利落,没有半点小姐的扭捏。看的曾尽愉忍不住在心里嘲讽她装模作样。
待她落下最后一笔,白须夫子慢慢走了过去,偏着头瞧那字,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好字。”
曾尽愉傻眼,他没听错吧?那个老古板居然夸她字好?这下他顾不得什么礼仪,急急忙忙的凑上去查看。
沈枝雀写的是一小段论语里的句子,字体不如其他女儿家娟秀,但胜在自成一派,大气豪迈。
就连曾尽愉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也看出她的字属实不错。
曾尽愉没来得及疑惑为什么沈枝雀和黄夫人跟他说的不一样,就被夫子狠狠地揪住了耳朵,哎呦哎呦地叫出了声。
他赶忙告饶道,“夫子,夫子别揪了!我挨罚,我挨罚。”
夫子这才松开了手,拉过他的手,用戒尺打了一下才罢休。
“哎呦!”
曾尽愉痛的叫出声,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在今天都掉了个干净,有些狼狈地回到了座位上。
如此一来,曾尽愉倒是安分了不少。至少在放学前,他都没有再往沈枝雀那里丢过纸团,只是那一双眼睛还是恨恨地瞪了她一整天。
沈枝雀无语。
梅菜肉肉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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