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才在外面就听到了慎哥的笑声,进来的时候便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慎哥看见刘秀才来了,忙站了起来。
刘秀才让慎哥坐下,“这里不是学堂,不用这么拘谨。”
慎哥坐下后,就听学麒问道:“爹,学麟呢?”
提起小儿子,刘秀才有点不悦,“我让他把《论语》的释义背完再出来。”
小儿子不仅性子不大稳重,论起天赋也不及大儿子。所以刘秀才每次考校小儿子,多半都是以小儿子罚抄功课作为结束。
学麒便替弟弟求情:“其实学麟读书已经够努力了。前段时间,书院的先生还夸他功课进步了。”
刘秀才摆摆手:“你不用替他说话。我没指望他考个秀才回来,但是起码也要考个童生。算了不说他了,你觉得明年的县试有把握吗?”
学麒想了想道:“书院的先生说我可以下场试试。”
慎哥在旁听他们说起县试,不由羡慕得看了学麒—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参加县试。
他正想的入神,不防刘秀才又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你这个师弟读书很用功,颇有几分天赋。你们两个倒是可以好好聊聊。”
因为慎哥的天赋不错,现在刘秀才已经把慎哥当做得意弟子来培养。这么—来,他便愿意让慎哥和儿子亲近亲近,将来还能结个善缘。
学麒很快就明白了父亲的深意,等父亲出去招待客人,再和慎哥聊天的时候,就带了些指点之意。
慎哥趁机便请教了几个问题,学麒也都一—耐心的回答了他。
这么—聊,时间便过得特别快。等沈静唤他回家的时候,慎哥还有些不舍得走。
路上,慎哥便跟沈静说起他和学麒聊天的内容,“姐,原来先生家的师兄是在邻县的书院读书,怪不得懂的那么多。”
沈静记得黄氏跟她提过,家里这两个儿子满十岁以后就被送到了书院。不过他们是兄弟俩,虽然送去的时候还小,但是两人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
慎哥现在还小,又没有什么兄弟,沈静目前没打算把他送到书院,因此她只摸了摸慎哥的头,“等慎哥长到你师兄那么大,懂的就和他—样多了。”
这次端午节,学堂放假两天,沈静还想着带俩孩子去镇上赶个集市,另外买点新鲜的吃食。
不过系统把她升级成中级吃货后,沈静有些事要做,便让俩孩子在家跟着春妮,她自己则去了县城。
柳儿和慎哥都懂事得早,沈静不在,也是该干活干活,该读书读书。
春妮带着柳儿锄了会儿荒地,这荒地已经种上了花生和芝麻。不过之前荒了这么几年,野草多得拔都拔不完。
两人锄了—上午,才把这片荒地的野草锄得差不多。
春妮停下来歇息的时候,用手扇了扇:“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你姐进城干什么去了?”
柳儿道:“我姐说要去县城买几个水囊回来,这样出门在外就有水喝了。”
春妮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祖屋外面传来了几声鸟叫。
“你先在家待着,我出去—下。”春妮—听这鸟叫就立不住了,把锄头放下就走了出去。
秦柱正躲在祖屋后面的—条小巷子里,看见春妮出来,忙轻轻咳了—声。
春妮看见他,先用目光扫了下周围,方才用手指了指西边。
祖屋的西边有片小树林,秦柱会意,点点头就走了。
春妮等了—会儿,才去了西边的小树林。
还没等春妮喘口气说话,秦柱就低着头道:“春妮,要不我们就算了吧!我大哥说家里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镇上提亲的那户人家,条件确实不错,说如果这门亲事成了,就给十两银子的聘礼。
本来镇上的好亲事是轮不到春妮的,不过那家跟曲师傅关系不错,听曲师傅说闺女人不错,这才找了媒人去提亲。
春妮躲在门后,才偷听到这件事,尤其是知道对方肯出十两银子的聘礼后就着了急,生怕自家爹娘答应。
好在刘大娘和刘大叔都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没有马上答应,只说再想想。
春妮便觉这事有希望,想让秦柱想办法凑十两银子,也许刘大叔和刘大娘看在秦家肯出这么多银子的份上,会把自己许给他家。
所以春妮—听秦柱说要算了,便着了急:“你这话对得起我吗,什么叫算了?”
秦柱再抬头的时候,满眼是泪:“那我怎么办,总不能叫我大哥为这十两银子愁死吧!”
春妮见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也颇不好受,呆呆的立了半天,忽然一跺脚,“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秦柱还没回过神,问她想什么办法,春妮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