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候老管家亲自端过来茶盘,送上来三盏清茶并些点心。
杜佑堂便请他们用些茶点,同时不露痕迹的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
杜家治家极严,杜佑堂自幼受父兄教导,自然知道哪些人能结交,哪些人只能敬而远之。如今冷眼看去,只觉慎哥的同窗和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没什么差别,倒是慎哥话少又不刻意逢迎,倒还可交。
不过杜佑堂修养极好,即便心里有所想法,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不着痕迹的问了慎哥府上的地址。
慎哥以为他随口问问,便据实以告,又觉得出来的时间不早了,便向同窗使个眼色。
同窗还想再坐一会儿,不过想到杜佑堂病后体虚,他们也不好过多打扰,便借机提出了告辞。
杜佑堂亲自把他们送到了客栈门口,又说了几句请他们再来的场面话。
慎哥的同窗只觉得不虚此行,慎哥却没觉得此行有什么收获,只是在沈静问起的时候说了两句:“这位杜公子谈吐气质都好,就是人看着有点病弱。”
不过人家病弱到底跟他们无关,所以姐弟俩很快就转移了话题。等到慎哥看到沈静拿回来的画,脸上就是一喜。
“姐,这画哪来的?”慎哥高兴之下就喊了原来的称呼。
沈静嘘他一声:“下次可千万别喊错了。”这才道,“这是从隔壁袁先生那里拿回来的画。对了,袁先生让你把原来的那幅画送回去。”
那幅山水图,慎哥喜欢的很,可是既然袁先生发话了,慎哥只能忍着不舍,把画找出来去了隔壁。
可是这一去就是很长时间,沈静把饭做好,也没见慎哥回来。她正准备要不要去隔壁看看,就见慎哥捧着一本书回来了。
“这是袁先生给我的《花卉册页》。”慎哥喜滋滋道,“他说这本书已经用不着了,看我也是喜欢作画之人,便把这书送我了。”
从那以后,慎哥便每日都把这《花卉册页》看上几页,有时候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大着胆子到隔壁去问那个性情有点古怪的袁先生。
袁文清并不是每次都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指点他一两句。不过这一两句也让慎哥受益匪浅。
沈静看在眼里,有时候自家熬汤什么的,也会让慎哥端去隔壁一碗。
这样过了几天,隔壁住着的那两个同窗好得差不多时,府试的榜单也下来了。
一大早,其他三家便都去看榜了。
沈静却很沉得住气,没有亲自去看,留在家里做系统里新出现的一道广式点心。慎哥受到她影响,便也留下来在房里边看书边等他们回来。
一道干蒸烧卖刚做完,看榜的那三家人回来了。
三家人有喜有愁,不过看见沈静却都恭喜道:“慎哥考了第十名,以后就是童生了,恭喜恭喜。”
对于第十名这个成绩,沈静有点意外,没想到慎哥会考得这么好。慎哥也有点吃惊,显然这个成绩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除了慎哥,和他们一起来参加府试的那三个考生,只有一人榜上有名,而且名次还比较靠后。
既然榜单已经出来,另外两个考生的身体也已经养好。一行人便准备出发回大塘镇。
临走前,慎哥还特地去隔壁院子向袁先生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