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袁先生给我的《花卉册页》。”慎哥喜滋滋道,“他说这本书已经用不着了,看我也是喜欢作画之人,便把这书送我了。”
从那以后,慎哥便每日都把这《花卉册页》看上几页,有时候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大着胆子到隔壁去问那个性情有点古怪的袁先生。
袁文清并不是每次都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指点他一两句。不过这一两句也让慎哥受益匪浅。
沈静看在眼里,有时候自家熬汤什么的,也会让慎哥端去隔壁一碗。
这样过了几天,隔壁住着的那两个同窗好得差不多时,府试的榜单也下来了。
一大早,其他三家便都去看榜了。
沈静却很沉得住气,没有亲自去看,留在家里做系统里新出现的一道广式点心。慎哥受到她影响,便也留下来在房里边看书边等他们回来。
一道干蒸烧卖刚做完,看榜的那三家人回来了。
三家人有喜有愁,不过看见沈静却都恭喜道:“慎哥考了第十名,以后就是童生了,恭喜恭喜。”
对于第十名这个成绩,沈静有点意外,没想到慎哥会考得这么好。慎哥也有点吃惊,显然这个成绩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除了慎哥,和他们一起来参加府试的那三个考生,只有一人榜上有名,而且名次还比较靠
后。
既然榜单已经出来,另外两个考生的身体也已经养好。一行人便准备出发回大塘镇。
临走前,慎哥还特地去隔壁院子向袁先生作别。
袁文清听到他们马上就要启程,闻言就是一愣,下意识道:“这么快?”
慎哥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问道:“先生你说什么?”
袁文清道:“没什么,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桌上是我新作的两幅画,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慎哥刚把那两幅画捧在手里,就听袁文清又道:“我听说你这次府试考得不错,如若院试的时候也能考得这样的名次,说不定你将来还能到府学读书。”
府学,慎哥从没听刘秀才说过府学,只提过县学。难道这府学比县学还要高上一等,他正要开口询问,袁文清已飘然进了里间。
来时四家人高高兴兴去赴考,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两人考上了童生。因此返程的时候,四家人未免有些面和心不和。
尽管沈静并没有炫耀,但是那两个落榜的考生和他们的家里人,还是疏远了他们。好在并不是只有他们一家考中童生,路上倒没有落单,不过沈静心里总有些不舒服,觉得下次再考院试的时候,还不如单独行动的好。
只是院试却是明年的事了。
等沈静和慎哥好容易回到槐溪村,村里人知道慎哥考上了童生,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童生虽比不上秀才,但身上也算是有了功名。依着沈静的意思,并不打算大肆庆祝,但是架不住这个时代的人格外看重功名,慎哥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童生,将来秀才肯定不在话下。
抱着这个目的,过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里长也托人送来了两篮子鸡蛋做贺礼。
沈静本来已经拟好了给刘秀才的礼单,听说里长家送来了东西,想到里长也曾教过慎哥几天书,便又拟了张单子,只是礼品比刘秀才那份要少一些。
两份单子拟好后,沈静便清点好礼品,让韩老二帮忙给刘秀才和里长送过去。
韩老二和何氏一大早就过来了。现下一个帮忙招待过来贺喜的村民,一
个在厨房帮忙准备午饭。
厨房里摆满了村民们送来的贺礼,一眼看过去只见猪肉,鸡鸭鱼,鸡蛋,新鲜的蔬菜,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何氏怀里搂着鹏哥,一边烧火一边羡慕道:“等鹏哥大了,我也把他送到镇上的学堂去。不求他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能考回个童生就行。”
“鹏哥这么聪明,我看就是考个秀才也没问题。”沈静从外面走进来道。
何氏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又问沈静,“那老两口还没来?”
沈静知道何氏说的是谁,只道:“反正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来不来那是他们的事了。”
反正只是吃一顿饭的事,她不至于跟自己的名声过不去。不过她觉得,韩老爹倒有可能过来,至于秦氏,估计不大会来。
果然她猜的一点没错,临近晌午的时候,韩老爹才姗姗来迟。
来者是客,对方又是长辈,沈静便招呼他坐在了上席。
韩老爹坐了一会儿,听着众人奉承了几句话,心里就飘了起来,酒菜上来以后就多喝了几杯。
沈静不管别人喝多少,但是慎哥这么小,却是不能喝酒的。有她拦着,众人便不好再给慎哥敬酒,讪讪的都散去了。趁着他们散去,沈静便给慎哥使个眼色,让他回房休息一会儿。
慎哥回房没有多久,就有辆马车停在了祖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