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院试时给考生们准备的吃食只能尚算入口,棉被也都是旧年做得。
慎哥和杜佑堂都不算身强体壮之人,沈静怕他们熬不过这三天,又不能带吃食进考场,只能变着法的给他们熬补汤和药膳。
不知不觉就到了院试的日子。
天还没亮,沈静就和老管家一起把两人送到了考场前。
考生们虽不能带吃食进去,但是像是药物和替换的衣衫却是能带进去的。
慎哥的篮子里还有沈静特地给他准备的一个纸包,那纸包里面放着一块酒盅大小的灵芝,是让他安神用的。
杜佑堂也备了一些珍贵的药物,不过不是灵芝,而是一根野山参。
不过不管是灵芝还是野山参,后来都被衙役们用刀切成了小块,为的就是怕他们夹带东西。
慎哥把切碎的灵芝包起来以后就跟着其他考生走了。
每天晚上临睡前,慎哥便按着沈静的嘱咐,含一块灵芝在嘴里,等含软了,再嚼着咽下去。
大抵是灵芝起了作用,也许是之前熬得补汤也有效果,总之慎哥成功熬过了这三天,既没有在期间昏过去被衙役们抬着出去,也没有感染上什么时疫。
相比他的幸运,杜佑堂的状态就要差一些,虽然杜大夫给他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可是他的身体究竟要比普通人差一些,从小又娇生惯养,几乎没吃过这样的苦。
即便他用野山参撑着,可是第
三天上便感染了时疫。
秋天本来就是时疫多发的季节,考场内的考生又多,条件又简陋,因此病倒的人不少。只不过有些人能撑住,有些人撑不住而已。
杜佑堂染上时疫之后,硬是撑着在最后一天写完了试卷,所以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是被慎哥和另一个人架着出来的。
其实这时候的时疫就是后世的病毒感冒,只是杜佑堂比较体弱一些,所以这病症看着比较重。
老管家知道自家少爷的身体,早在院试前就花重金预定了一位大夫,因此杜佑堂一回到宅子,就有大夫把脉开了方子。
“姐,这药我就不用喝了吧!”慎哥看着眼前的药汤道。
沈静道:“喝吧,这是预防时疫的。最近得时疫的人特别多,你要是不想被传染,就赶紧喝一碗。”
这预防时疫的方子,还是考院试的时候,沈静特地去药铺抓的。
这时候杜佑堂得了时疫,沈静怕家里人也会被传染,便熬了一大锅药汤,每人都要喝一碗。
慎哥喝完药汤以后,又吃了沈静做得一碗鸡汤面。
“姐,你不知道里面的饭有多难吃。包子是用白面掺苞谷面蒸的,菜馅里面还放了大酱。还有那米粥,只有汤没有米,几乎就和清水一样。”
慎哥其实并不算挑食,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他一直记得挨饿的感觉,所以即便家里条件好了,他也不怎么挑食。现在这么说,是觉得考场的饭确实难吃。
现在慎哥只希望自己能考中秀才,再也不要考一次院试了。
“你觉得有多大把握?”杜佑堂喝了大夫开的药,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觉得好多了。
慎哥把沈静刚做出来的羊奶布丁端到他面前,“只有七成的把握。”
院试比县试和府试都要难,慎哥现在只觉得能中就好,至于能不能考上前十名,他还真是没太大把握。
杜佑堂看见羊奶布丁,就笑了笑:“这两天没胃口,正想吃这个呢!”说着话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完道,“我只有六成的把握。要是我
第三天没病,也许还能再多一成把握。”
“你能撑到考完,已经不错了。”慎哥安慰他道,“我对面的那位兄台第二天就病了,第三天就被抬出了考场。”
两人想起院试中不时被抬出去的那些考生,都觉得相比起他们,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我姐说等你病好后,大家一起去郡城的天一寺还愿。”慎哥不愿意再回想那些考场上的事,便转移了话题。
考院试之前,老管家听说天一寺的平安符特别灵验,便往寺里捐了点香油钱,给慎哥和杜佑堂求了两个平安符回来。
如今俩孩子平安归来,老管家便和沈静商量,等杜佑堂病好后,便去天一寺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