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山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多想,现在朝廷军对繁昌虎视眈眈,更有援军将至,温古逸因为赵东山之死而变得士气消沉,我走了还没什么,偿若你也跟着走了,我怕他们坚持不了多久,而且你受了伤,跟我四处奔波,殊为无益。”
白面和尚听他这么说,只得说道:“好吧,我留在繁昌便是,反正老和尚四海为家,在哪里也是待着。”
慕容寒山听他这么说,反倒心中生疑,他始终捉摸不透白面和尚为何纠缠他不放,不过面对胡连开的仇恨,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两人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一早,慕容寒山便从北城门离去,白面和尚亲自给他送行。
慕容寒山说道:“在我看来,朝廷军算作一位内力深湛的高手,现在因为季元甲之死,就像被封闭了要穴,只要等到援军到来,朝廷军相当于补充了内力,不可等闲视之,眼下朝廷军只围城三面,还有一线生机,到时候攻城激烈的时候,可以让温古逸带领义军暂避朝廷军的锋芒,以图来日。”
白面和尚道:“你去找胡连开,那好比一只猫儿去找一只躲避之中的老鼠,我不担心你的安危,我担心的是你解决了胡连开之事后,此去西域的路途中……”
慕容寒山眼中露出坚定的神采:“偿若谁能让我剑心起波澜,我盼望还来不及,绝不会因之担心,老和尚,你此次找上我后的古怪甚多,我也无暇去追究,只盼望下次相见之时,你能向我袒露真心。”
白面和尚露出大有深意的笑容说道:“偿若咱们真的有缘再见,和尚我定然不会有丝毫隐瞒。”
北城门是朝廷军故意留给叛军逃走的通道,所以也没有人阻拦,慕容寒山一人一剑离开了繁昌。
繁昌以西就是无为州,无为州尚没有反叛,还是在朝廷的管辖范围,慕容寒山想要在这里歇宿一日,顺便打听胡连开的下落。
尽管临近的繁昌已经被叛军占领,但是这里看不到一点大军临城的恐慌,哪怕是穷苦的百姓,也依旧做着自己的买卖,战争,对这些人来说,似乎都是十分遥远的事情,只有那些沿街乞讨的逃荒之人,才能让人感受到这世间的某种不太平。
慕容寒山走在无为城中,体会到在这城中苟且之人的荒唐,人们拒绝相信已经发生的事,躲在自己的小家中,坚定地相信世间一切太平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