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弓的那人看到慕容寒山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却没有接,他说道:“这么一来,我们虽然没有吃亏,阁下却不免吃亏了,若是阁下能将我俩当朋友相待,我们就算是不要银两也无妨,若是不将我俩当朋友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们不能要你的钱。”
慕容寒山道:“我没有朋友,也不喜欢交朋友,既然你们不要钱,那么这样吧,狼是两条命,你们也是两条命,我以你们两人的命换两条狼的命,你们看如何?”
这已是慕容寒山感到不耐烦的表现。
但这两人非但不惧慕容寒山的威胁,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毕竟慕容寒山只有一人,而他们却有两人,刚才慕容寒山出手击飞铁箭,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高明之处,所以两人都觉得慕容寒山傲慢极了,其中一人甚至眼睛里笑出了泪花,他指着慕容寒山道:“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威胁我们,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慕容寒山淡淡地说道:“你们是谁,对我来说都一样。”
持弓那人道:“好狂妄的人,似乎将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告诉你吧,我们乃是乃是人称秦岭双雄的杜维意和孔野,若是阁下听说过我们的名头,我们也不来难为你,你速速离开便是。”
听他说得煞有介事,慕容寒山反而笑了,他说道:“听说你们秦岭大像山一带有一位用剑名家,叫做什么胡疯子,二十八年前,我曾上门挑战过胡疯子,不过他不免有些浪得虚名,被我三剑就削断了一根手指,除了他之外,什么秦岭双雄还是秦岭狗熊,我都没有听说过,真是抱歉。”
这两人既然是在秦岭一带为生,又怎会不知胡疯子是谁?两人虽然自负,却知道他们和胡疯子武功相差得很远,而且胡疯子自从二十八年前巅峰时被一名年轻人击败后,便收摄了狂妄之心,尽管如此,大家对他依旧十分尊重。
杜维意和孔野两人收止了笑容,对慕容寒山的挖苦毫不在意,也不敢在意,孔野问道:“难道你就是当年的……”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你知道就行了,又何必说破?我说以你们两人的性命来换两条狼的性命,不知你们觉得值还是不值?”
杜维意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向全身扩散,此话若是别人说的,他只当那人在放屁,但此人偿若真是传说中击败胡疯子的那人,万剑山庄的慕容寒山,那么他说到的话,就一定能走做到,慕容寒山言下之意十分明显,那就是若再纠缠,他就要出手shā • rén了。
孔野道:“原来是剑神在此,恕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既然有剑神说情,别说是两条土狼,就是两条金狼,我们也不敢染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
慕容寒山本不想拿自己的名头出来解决此事,但事逼如此,想不出手,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两人很快消失在黑夜中,慕容寒山也准备回去找回自己的马,等白天再继续寻找水源。
可是他刚要下山离去,不远处两只铁箭射出,看箭矢过来的力道,比之刚才的那一剑更要迅疾,只是铁箭此时的目标并非饿狼,而是他!
这一对什么秦岭双雄看来恐怕并不相信自己的话,说不定还认为自己是招摇撞骗之人,慕容寒山怒火升腾,一招凤凰涅槃,小楼剑向上挑起,两根铁箭顿时被他削为四段,慕容寒山剑势不停,又上下摆动,断成四段的铁箭又被他削成六段,八段,等到慕容寒山收剑时,这两根铁箭已变成二十多根碎片掉落在地。
接着慕容寒山向铁箭射出的方向冲去,他若不教训教训这两位出尔反尔之人,那他慕容寒山也是太好说话了。
等到慕容寒山来到一处绝壁,只见秦岭双雄正打着滚从一处山是嶙峋的山坡出滚落下去,期间夹杂这两人的痛呼,显然他们见到慕容寒山将他们射出的铁箭斩成碎片的手法,相信了他是真的慕容寒山,因此惊骇之下慌不择路,竟然从这陡峭的山坡狼狈地摔了下去。
看他们滚落山坡的速度,两人定会被山石撞得七荤八素,慕容寒山本想追过去,这时却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不过是为了保护那两条可怜的狼而已,这两人插科打诨,如今已经受到了教训,自己追上去,难道非要取两人的性命不可?
想到这里,慕容寒山哈哈一笑,转身回来,崖头上,那两条狼早趁着这个时机衔着肉溜走了,慕容寒山再无牵挂,就这么施施然地向回走去。
这一夜虽然白白经受奔波之苦,但慕容寒山却觉得非常有趣,而且有趣极了。
回到歇息之地,那匹马儿还在等候着他,见到他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浑然不知他今夜经历了什么。
慕容寒山半躺在山石上,看着满天星斗,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