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阑珊道:“这里靠近昆仑山,昆仑山可是个大雪山,山上的积雪能够存住雨雪,若是山下干旱了,雪山上的水就会对这里进行补充,所以这里绝不会有旱灾这回事,只可惜这里的土地太过贫瘠,不能种粮食。”
慕容寒山道:“你懂得倒挺多啊。”
班阑珊露出难过的神色道:“这都是我爹告诉我的,只可惜……”
慕容寒山知道他爹不幸遇难,好像是被匪徒杀死的,他问道:“你爹就是被这条道上的劫匪杀死的么?”
班阑珊点了点头他说道:“当时我还小,看着爹给匪徒杀死,货物也都被抢走了,原本我们家因为爹常年来往经商,家里条件还算不错,等爹死后,我们家就开始败落,哥哥更是愤而离开了这个家,说留在家里就会想起爹……”
慕容寒山心道可怜,他问道:“你可知道袭击你们的劫匪是谁?”
班阑珊道:“知道,当时受到袭击的是我们结成的一支商队,劫匪只求财,本不会多杀伤人命的,我爹他若非死命护着财物,也不至被那些狗贼杀死,唉,袭击我们商队的,据其他商人所言,是一支叫做达呼尔的马贼,以前中土朝廷风光时,达呼尔并不敢动来往西域和中土的商人,只抢本地放养的马匹,因为朝廷会派人出面,让他们叫出货物和行凶的凶手,后来中土陷入大乱,朝廷无能,他们便不再惧怕朝廷大军,开始对商人下手,其实爹也打算再跑两三次就收手的,结果……”
慕容寒山看着远处重重叠叠的树林问道:“达呼尔?名字好奇怪,是他们首领的名字么?”
班阑珊摇了摇头道:“达呼尔好像是他们以前部落的名字,他们的首领好像叫做查巴海,这批马贼非常凶狠,人数又多,听说有三百多人,我们汉人被劫了财物,没有官家出面,这个仇也是报不了啦。”
慕容寒山淡淡地问道:“你觉得他们会对咱们出手么?”
班阑珊愕然看着慕容寒山,中原汉人远行都讲究口彩,通常不会这么说不吉利的事,他看了看他们乘坐的这驾宽敞的马车,偏偏马车外面又漆了明亮的色彩,门帘和窗帘则都是用上好的绸缎所制,明眼人一望可知,达呼尔的马贼虽然地处偏僻,可是也能分辨出个好歹,偿若让他们发现了这驾两人驾驶一架马车,多半会起歹意,他点了点头:“有可能,先生还请答应我,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偿若他们真的找上咱们,马车和身上的钱财就给他们便是,这叫做舍财保命,没有了这驾马车,咱们也能想办法回西宁去。”
慕容寒山不愿他有所担惊受怕,便先答应了下来:“那是自然,钱财再多,也不如性命珍贵,你看我像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么?”
班阑珊笑道:“你是个好人,你为我的那几片金叶子,我母亲收到后直夸我遇到了活菩萨呢。”
慕容寒山道:“你再跟我说说那些马贼的事吧。”
班阑珊详细跟他说了当年他和他爹遭遇的劫难,此后又将从别处听来的,关于查巴海的故事都一一跟慕容寒山说了。
夜幕降临,两人就在河边歇宿,班阑珊捡来不少干枯的树枝做了一堆篝火,他在篝火上掉了一个小铁锅,又从湖中钓上来两尾鱼,然后熟练得剖鱼,煮了一锅鲜香的鱼汤,慕容寒山笑道:“想不到你带来的包袱里还有口锅,不知道除了锅之外,还有什么?”
班阑珊笑道:“还有两个碗,没有碗怎么喝汤?”他不愿多说,慕容寒山只好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