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心下沉吟,既是牵扯到百姓生死地药方,他便不能不问,他问道:“大都镖行何人押送的药方?现在又到了何处?”
鲍寒霜道:“这些事情恐怕只有他才能回答我们了。”他指了指地上的胡仁贵。
胡仁贵是义军当中少有的身手不错的人,原本该在义军中有着大好的前程,想不到却起了异心,江湖中人最注重忠信义三个字,所以对胡仁贵的所作所为尤其不齿。
朱雀知道鲍寒霜等人要逼问胡仁贵,他说道:“事在紧急,你们要快一点。”
鲍寒霜点了点头,朱雀走去一边,胡仁贵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只可惜他能听到几人的说话,自己却说不了话,无法辩驳。
一人随手点开了胡仁贵的哑穴,然后问道:“到了此刻,你还嘴硬不说么?”
胡仁贵强撑着说道:“你们有种就将老子杀了,零碎折磨人可不是好汉!”
鲍寒霜冷冷地说道:“你还有脸提好汉二字?”
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朱雀,抬头看了看夜空,明月高悬,月亮周围却有一圈光晕,想来明日将有大风,不利于行路。
林中忽然传来胡仁贵的惨叫声,明知胡仁贵不是什么好人,然而亲耳听来,朱雀心中依然觉得有些不忍。
惨叫声中夹杂这胡仁贵恶毒的叫骂声,想来鲍寒霜好手段,竟让胡仁贵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
前前后后经历了近乎一顿饭的功夫,那惨叫声才突然止歇,不知道是胡仁贵昏迷了过去,还是他答应召了。
又过了一会,鲍寒霜等人才走到朱雀身旁道:“这小子挨不住苦刑,什么都说了,押送药方的,乃是大都镖行的钱总镖头,今晚应下榻在应天府客栈,准备明日一早送去威武卫,可是他也不清楚钱总镖头会入住哪间客栈,应天府的客栈旅店何止上百家,这……”
朱雀问道:“胡仁贵呢?”
鲍寒霜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表示已经宰了。
朱雀心下暗叹,这胡仁贵想来早就知道了自己一旦全都召了,就会有这种结局,现在他之所以招供,多半就是受到折磨不过,决意赴死了。
鲍寒霜为难地说道:“可是现在钱总镖头已经到了应天府,今夜一过,明日一早他就会将药方送到威武卫,朝廷军一旦拿到药方,为了对付义军,哪里还会估计百姓的死活,这……”
朱雀叹了口气,自己好不容易从正气盟的烦乱中脱身出来,本以为可以好好地照顾教导一番朱重阳,想不到一踏入江湖,甚至从江湖中经过一趟,就将自己陷入麻烦之中。可是自己再不情愿,又怎能看着这么多百姓因为疫病而死?
他说道:“钱总镖头入住那家客栈,这个倒容易找,只不过药方不过是一张纸条,此人若是用手法将药方藏起来,或者伪造几张,咱们只怕一时也难以分辨。”
鲍寒霜道:“这个没有问题,那胡仁贵刚才召了,在药方中有一味龙爪草,他匆匆一瞥间见到,感觉有些奇怪,便记了下来,偿若钱总镖头身上搜出来的药方中没有这味药,则可以断定为假,否则便是真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