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雪道:“我们没有担惊受怕,偿若你有年轻时的那股冲劲,给我将这些马贼打散或者消灭,我才能真正地不用担心受怕了,重阳,你跟你爹说,你怕不怕?”不知何时,朱重阳也从车厢中下来。
朱重阳摇了摇头道:“我不怕,爹,你去将马贼都给杀了吧。”
朱雀摸了摸朱重阳的头,苦笑道:“真是个傻孩子,你以为马贼是这么容易消灭的?”他看着夕阳照在荒原上,像在荒原上洒上一层金色,只可惜这些金黄色的并非黄金,而是黄土。
叶不凡道:“等到今天晚上,他们偿若咱敢骚扰咱们,朱大哥,你在这里守着,我悄悄赶过去,将这几个人给料理了,也好让他们知道,咱们可不是任人欺负之辈。”
朱雀看着伊雪母子,两人都盯着他,朱雀断然道:“好,就这么办,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些,小心他们在附近设下陷阱,黄土松软,一定要踩实了才能落足。”
叶不凡道:“我不靠近他们就是,只要他们在我暗器的射程内,我就直接将他们射杀,难道还要去看看他们的长相么?”
当天晚上和昨夜并无什么不同,西北地方,就在平常也难得见到一场雨,更何况现在已经连年旱灾,天上就连一丝阴云也无,天上灰蒙蒙的,都是因为北风掠起荒原上的泥尘所致。
他们早早地吃了晚饭,伊雪和朱重阳也知机地很早就进了车厢休息,朱雀和叶不凡两人支起帐篷,因为早有了打算,所以两人也没有轮流守夜,而是一起争取时间休息。
荒原上北风呼啸,声音呜咽,就像有一群人在远处在哭泣。
朱雀和叶不凡不为所动,很快沉沉睡去。
是夜,还未到下半夜,那古怪的马嘶声又开始响了起来,叶不凡本是和衣而睡,听到声音后,他立刻离开帐篷,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悄悄追摄过去,但他前去的方向很快沉寂下来,在其他方向又想起了马嘶声。
叶不凡不去理会其他方向的马嘶声,认准了第一次响起马嘶声的地方快速赶去,他弯着腰,施展轻功,走了有三里多地,烟尘弥漫中,他隐约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在牵着一匹马,两人一马躲在一个土坑中,叶不凡还担心认错了人,躲在一边观看,等到其他三个方向的马嘶声响过后,这两人其中一人拿起马鞭,向马臀上抽了一鞭子,这马吃痛,昂首狂嘶起来,看来正是这两人搞的鬼,那是错不了了,叶不凡心头火发,正要冲上前去,忽然想起朱雀的提醒,他怕这两人在周围设下陷阱埋伏,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轻轻地来到一个土丘之后,从这里发射暗器,这两人定然难以幸免。
就在他要出手时,这两人说起话来,叶不凡连忙停手,想要听听这两人在说什么。
其中一人说道:“照这么搞下去有什么意思?我看还不如直接动手算了,咱们大伙儿一起冲上去,就不信他们这几人能阻挡得了!”
另一人道:“你懂什么,你没见鲁雄他们的遭遇了么?他们二十多人啊,只回来四个,还有两个带着伤,这马车前面的那两人,一个空手扔出箭比咱们的人用大弓射得还厉害,一个剑法精奇,shā • rén如砍瓜切菜,咱们虽有百十号人,恐怕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再说了,就算最后咱们能打赢,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用这办法搞得他们精疲力尽,谁敢冲在前面?让你冲前面,恐怕你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瞧见就先去见阎王了。”
叶不凡听到这里,心中对他们称赞自己的身手还是感到有些得意。
先一人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那是鲁雄他们无能,二十多人散在两边,被他们一一击破,咱们百十人合在一起一冲,就算是一支千人队,咱们也能给他们冲散了,他们又不是神仙,能杀得了咱们几人?拼着咱们死十个,死二十个,只要能冲到他们跟前,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咱们一人一刀,还不要了他们的性命?”
说是这么说,他的口气却软了下来,也没怎么再坚持,因为就算他们百十号人一起向前冲,谁在前边谁在后面还没有决定,既然是他如此倡议,恐怕到时候真个一拥而上的时候,大家还会让他当排头兵。
另一人道:“你以为就你想着速战速决?大伙谁也不想折腾这么久,你我若是受老大待见,会安排在这里干苦差事?奶奶的早就先一步跑到前面去埋伏了,听说车厢中还有个美人儿,据说还是从中原来的,啧啧,细皮嫩肉的,若是剥光了衣衫……唉,只是轮不到咱们了。”
叶不凡听到言语中辱及伊雪,心中大怒,他手中扣着两枚暗器,只要这两人的言语中再有辱及伊雪的言语,马上就送他们上西天。
先一人道:“唉,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等到赚够了钱,老子总得到那花花世界去潇洒潇洒,唉,好久都没见过像样的女人了,老子都要憋出火来了……”
另一人道:“你看看现在这世道,前些年何曾有这种连年大旱的日子?我看除非是改朝换代,否则咱们也难有出头之日,你要狂窑子,我看只能做梦了。”
叶不凡又听了一会,只听出这群马贼的大部分人都抢到他们前头去埋伏他们,这些滞留在后面的人就是负责让他们睡不好觉,休息不好,等三四天过后,他们萎靡不振,前方埋伏的人才好趁机下手,以最小的损失,将他们的马车劫下。
说来可笑,他们认定马车中肯定带着不少财宝,是因为现在这种年月,还有人甘冒生死之险从这里经过,不是去西域做买卖的又是什么?
如今朱雀和叶不凡身上的确有着上万两的银钱,只不过绝不是去做什么买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