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似乎明白了一点他想要说什么,他点了点头回答道:“灾祸之年,朝廷无力朝政,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在这期间,许多人为了一kǒu • huó命的饭,不惜做出shā • rén劫财之事,有的人卖儿鬻女,只为了活命,置人伦大纲于不顾,甚至导致了一些地方出现了人吃人的惨案,官府朝廷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庙堂上的事不归我们丐帮去管,我们也过问不来,但在江湖上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派,各处都有分堂,可以逞强除恶,维护时间最基本的规矩,让恶人不能逞强凌弱,并想方设法救济贫苦百姓,比如开设粥厂,给百姓分发食物等等,竭尽所能地出自己应尽的一份力气!”
这番话说得正义凌然,让在座的人都对汪九成流露出钦佩之色,费无伤身为丐帮堂主,也因此挺起了胸膛,表示以自己身在丐帮为傲。
陶拨弦也跟着抚掌道:“说得好!汪帮主能将丐帮带到如此兴旺的地步绝非偶然,其实在天灾人祸之下,身为天下最贫苦的帮派,贵帮不先想着本帮存活之事,先顾及百姓是否受到欺负凌辱,可敬可敬!”
汪九成客气地说道:“好说好说,为百姓着想,行侠仗义正是我们丐帮的立帮之本。”
陶拨弦道:“汪帮主的想法绝对是值得称道的,然而丐帮的所作所为虽然能让一小部分百姓勉强活下来,却终究不免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也就是说,丐帮对世人的帮主不过像郎中给人瞧病,治标不治本罢了。”
听到陶拨弦毫不客气地指责,费无伤不免有些不服气,只不过帮主在座,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否则他真要站起来为丐帮正名。
但身为丐帮帮主的汪九成倒也没有生气,反而大度地说道:“陶先生说得没错,只不过要如陶先生所说的治本,不免超出了我们丐帮的能力,我们非不愿也,是不能也。”
陶拨弦对汪九成的大度表示赞赏,他说道:“汪帮主的坦诚大度让我陶某十分佩服,我陶某喜爱游山玩水,尽管是在灾祸之年,也没有舍弃这个爱好,所以我结交了一众像汪帮主所言的不入流的武林人士,也因此知道天下现在已如同一个筛子,千疮百孔,百姓生活之艰辛,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诸位谁要是不信,大可以随我陶某人出去看看。”
朱雀从江南去西域,又从西域赶回来,万里迢迢的路上所见的惨状可说擢发难数,他首先点头道:“五湖散人所言不错,这一点在下也是深知,百姓之苦,实在是超出了想象,也让我等有种有力难施,甚至生出不知从何处入手才能帮助这么多人的颓丧感,见得多了,就连我朱雀心中都变得坚硬,对他们的苦难只能视而不见,因为我朱雀所作所为也和丐帮类似,只能惩治那些欺辱百姓的恶人,想帮他们却无从帮起,感觉自己十分无用,在这方面,我所做的和红缨公子一些人相比,那是差得远了。”
伏缨一直对朱雀在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感到不服气,而朱雀也从未谦虚地表现如不如他的地方,让他始终觉得自己不如朱雀,偿若他在这里,能亲耳听到朱雀这么评价他,定然会老实不客气地认同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