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典点了点头:“那潘志邑不知道玷污了多少人的清白,甚至是他结拜兄弟的女人他也不放过,只不过这些人在他的淫威下不敢声张而已,很多人选择了忍气吞声,而且她们还认为如果说出去,别人在她们和潘志邑之间,定然会选择相信潘志邑这个大善人的话,而不会相信她们,传扬出去还会败坏了她们的名节,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直到那日我亲眼见他做下这种丑事,又逼着他说出了他曾祸害的其他女子,最终我受不了这畜生的恶行,将他在横梁上吊死,此人死有余辜,汪帮主提起他来,我自然要跟你说明。”
汪九成半信半疑地说道:“如果是这样,为何在他死后还会有这么多人给他送葬?为何没有人揭破他的恶行?难道那些受到他淫威恐吓的女子,在他死后也不敢说出来么?”
邢典叹了口气道:“如果当年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他潘志邑的话,我邢典也就不用背负了这么多恶名了,汪帮主,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来跟我说说,就算潘志邑死了,那些受到他玷污的女子站出来指责他,对她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了?”
汪九成等人默然,邢典说得不错,这种事如果女子说出,尤其是在潘志邑风光大葬后,只怕别人还是不信她们的话,多半还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说就算确有此事,也是她们不要脸,主动勾引的潘志邑云云。
朱雀说道:“可是既然邪君面对这么多的指责,为何当时你不为自己辩解呢?”
邢典叹道:“以我的名声来说,我若是说出去,会有几个人相信呢?况且空口无凭,只怕很多人还会认定我邢典是为了自己犯下的事狡辩,难道我能找来那些曾被潘志邑祸害的姑娘出来指责他吗?且不说这些姑娘会不会为我邢典作证,就算她们愿意,难道我邢典忍心让她们自毁前程吗?”
当时女子十分看重名节,甚至重于自己的性命,如果她们说出潘志邑曾玷污过她们,只怕她们都不要做人了,亲朋好友四邻八家的吐沫星子都会将她们淹死。
汪九成道:“这么说来,你倒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了?”
邢典摇了摇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在不同人的眼中有所不同,在你汪帮主,在你朱小友看来,这自然是好事,然而对于那些不明究竟的人来说,这当然是坏事,而对我邢典本人来说,是好是坏,那也难说得很,我杀了潘志邑,心中畅快,那是好事,然而此事让我背负了骂名,那便是坏事了,好事和坏事之间,那有这么容易说得清楚的?”
此语引人深思,汪九成和朱雀等人听到邢典的解释,想起鲁道南这种人,都感到他说的话让人无力反驳,偿若伏缨当时看到鲁道南做出这等恶事,不是选择去跟朱雀商量如何处理,而是像邢典那样一刀宰了他,恐怕伏缨也会背上是非,毕竟一个盗贼和一个江湖闻名的君子,恐怕很多人都会选择相信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