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藏经阁,一座两层高的楼阁矗立在众人眼前,藏经阁外有十多名僧人带着兵器值守,自从上次经书丢失以来,寺里僧人对藏经阁看守更加严密了。
值守的僧人见到方丈前来,纷纷过来施礼。
慧慈方丈十分慈祥,给值守的僧人回了礼,接着便当先走进了藏经阁。
走在后面的慧净禅师对朱重阳和伏隐等人道:“那本《洗髓经》是放在藏经阁的二楼,咱们直接到二楼去吧。”
来到二楼前,伏隐便左顾右盼,想象着如果是自己前来盗取经书,会从哪里开始入手,来到藏经阁二楼后,伏隐紧随在众人之后,打探着藏经阁二楼的格局,藏经阁二楼共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里的陈设都差不多,进门之后,四面墙除了门窗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书柜,整个书柜里都叠放着整整齐齐的经书,新旧不一,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些木箱,里面有的放着简书,有的放着一些孤本经书,看得出少林寺中藏书之多,绝非其他地方所能比拟。
慧慈方丈介绍道:“东南、东北以及西南三个房间所放的都和楼下的差不多,基本都是佛经,唯有西北方向的这间屋子主要是用来放置武林秘笈……”
朱重阳接口道:“那本《洗髓经》就是放在西北这间屋子里的了?”
慧慈方丈摇了摇头:“不,《洗髓经》虽然是一本关于内力的经书,但这本书的本质还是跟佛法有关,讲究破而后立,所以将其放在了东北方向那间屋子。”
听到慧慈这么说,伏隐看着房间内书柜里密密麻麻的经书,愕然问道:“然则盗经之人是怎么知道经书是在这间屋子里的呢?要从这么多经书中找到《洗髓经》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慧慈道:“这倒很简单,因为看守经书的八名少林弟子就是守候在这间屋子里的,至于找到《洗髓经》也并没有多困难,因为寺里弟子在抄写《洗髓经》时,为了能够长久保存,所以用了金丝编织的书页,而经书上的字迹则是用丹砂所写,书脊上就写着洗髓经三个字,在这些经书中非常醒目。”
伏隐这才知道《洗髓经》的独特之处,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洗髓经》和《易筋经》这两本奇书都称得上是少林寺的镇寺之宝,如此对待也不能说是少林寺僧人的过失。
朱重阳仔细看了看西北方向房间内的陈设布局,他问道:“不知看守经书的八名僧人都是面向何方,被害后又是什么姿势,《洗髓经》具体是放在什么位置的?”
寺里的僧人为了寻找凶手的线索,对这里勘察得可说是细致入微至极,慧净道:“看守经书时,这八人都是坐在蒲团上,盘腿注视着房门的方向,几人被害后卧倒在附近,看得出凶手出手极快,以至于这几名弟子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发出。”
朱重阳记得慧慈说过,这八名看守经书的武僧,有三人是被凶手从背后杀死,五人眉心中剑,他说道:“这么说来,凶手绝不可能是从房门走进来的,否则不会有三人是后脑勺中剑丧命的。”
慧净道:“不错,我们也想过这一点,但是我们仔细查看了窗户,却又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足迹,若说此人在shā • rén盗经之后,还能从容地想到抹去窗户上痕迹这些细节,那么此人的趁着冷静不免太过骇人听闻了。”
朱重阳也认可这一点,在少林寺shā • rén夺经之后,就算此人再艺高人胆大,再大胆妄为,不怕少林僧人发觉他的行踪,以常人之心,也会因为得到《洗髓经》而沾沾自喜,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到进入少林寺shā • rén偷经的,一个人在得意忘形之下,偿若还能关注到这些小事,那么此人简直可说是没有正常人的感情了。
慧净指着地上几处颜色较深的斑驳之处说道:“这几处原本是弟子遇害后留下的血迹,已经经过擦拭,但血迹已经渗入木板,就像这份血仇,是怎么抹拭都抹拭不去的……”
慧慈方丈闻言打断了他的话:“阿弥陀佛,慧净师兄,咱们出家之人心中不能存着打杀复仇之心,更不能因此陷入执着,应忘记仇恨,方能渐渐做到六根清净,无为无我的境界,师父教给咱们的佛旨,难道你都忘了么?”
慧净虽然是师兄,但慧慈是方丈,方丈所言他不敢不听,尽管他心中有着诸多反驳之语,但当着外人的面,他只能合十道:“方丈教训得是。”
听到方丈的话,伏隐忍不住问道:“方丈大师,难道能对这几名少林弟子的死无动于衷?难道就不打算找出凶手了?”
慧慈摇了摇头:“凶手还是要找的,只不过寻找凶手是为了防止他更加堕落,偿若不能将其感化,便需要除魔卫道,另一方面则为了找回经书,《洗髓经》偿若流落到不该得到的人手中,对世人来说是祸而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