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梓的剑法看似平平无奇,谁料出手这般狠辣,每一剑刺出,必中对方要害,中剑者全都毙命,这一点大出朱重阳等人的意料,他们谁都想不到叶桑梓的剑法竟然会高明到这种地步。
庞探花的手下被杀了六人之后,其他人见他每出剑必有人毙命,不敢再冲上前去,纷纷退回到自己的船上。
然而叶桑梓依旧不依不饶,跟着冲了过去,挥剑继续斩杀庞探花的手下,似乎是因为对庞探花的恨,而非要置这些人于死地不可。
朱重阳见状连忙冲过来阻拦:“叶先生!这些人不过是庞探花的随从而已,和田逢春的死并没有什么关系,饶了他们罢!”
叶桑梓看着朱重阳,忽然仰头纵声大笑:“朱重阳啊朱重阳,你真的以为我杀他们乃是为了什么源流门的田逢春报仇么?”
朱重阳感到后脊一寒,身子巨震道:“偿若不是因为要为田逢春报仇,你为何……为何一定要杀死庞探花呢?”
叶桑梓剑指躺在船板上庞探花的尸体道:“我要杀他,嘿,那是因为我和他的仇恨真是倾尽三江之水也洗不清,这狗贼……这狗贼玷污了我……我妹子,事后非但不肯依言娶我妹子,反而羞辱她的相貌,贬低她的为人,害得她……害得她最后含恨离开了人世,你说我恨不恨他?”
听到叶桑梓的诉说,朱重阳非但没有因此对他产生同情,反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因为叶桑梓之前给朱重阳的印象是一直是温文尔雅,博学多才,对江湖大事无所不知的形象,但这种形象此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非但表现在叶桑梓说话的态度上,也表现在他说话的语气上。
叶桑梓是个年长的男子,刚才一番指责,语气却十分尖锐,好像一名妇人的口吻。
朱重阳心中一动,指着叶桑梓道:“你不是叶桑梓!”
叶桑梓冷笑道:“朱大侠莫非是疯了么?我不是叶桑梓又是谁?”
朱重阳道:“你是易容帮的人!”
叶桑梓摇了摇头:“我不是什么易容帮的人,朱大侠猜错了。”
朱重阳不信:“除了易容帮的人外,还有谁有这种神奇的易容之术?”
叶桑梓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易容帮是什么东西?我说了我不是易容帮的人就不是易容帮的人,你朱大侠一向精明,怎么在这上面跟我没完没了地纠缠不休?”
不管是什么门派的人,都不会对自己的门派说出不敬的话语,叶桑梓既然说出易容帮是什么东西,那么看来他绝不可能是易容帮的人了。
然而这却令朱重阳更加感到困惑,偿若此人不是易容帮的人,又不是叶桑梓,那么他究竟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