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貌与身姿都如此出众的女子在晚上来到一间寺庙来找一个男人……
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而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也是格外的奇特。
和尚顿时气得脸上发胀,瞪了门下弟子们一眼,怒道:
“阿弥陀佛,佛门乃清修之地,还请女施主洁身自爱!”
“都说满嘴污秽之人满脑也是污秽之念,看来师傅你是修行不够,心中却还有此等世俗之念呢。叶晗是来寻幼弟的,您可别口出污秽,有损本小姐清誉啊!”
“你……”
三言两语间,叶晗便逼得那和尚哑口无言,在门下弟子面前颜面扫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主持方丈!”
伴随着一句低沉而的颂吟之声,一位老者在众人退让礼敬之中走了出来,这位大师年级最长,可步伐沉稳有力,声音也中气十足,只见他双手合十,掌中还兀自挂着一串木珠,边走着边转动着手中的木珠,等到行至叶晗跟前,才止住脚步。
叶晗见要等的人终于来了,总算也无需对那些无干人等多费唇舌了。
“叶施主许久不见,今日一见,风采依旧,老衲亦倍感欣慰了。”
主持方丈从容淡定地向叶晗嘘寒问暖起来,这令在场之人分外错愕,只道这位原来是主持方丈的朋友。
“好了,诸位都散了吧!”
“是,主持方丈!”
主持是这寺庙的一寺之主,他的命令便是法旨,不得违背。
很快,所有人都很有次序的退了出去,便如同方才那场抓贼的闹剧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戒律院长老却并未挪动步伐,反而还厚着颜面想要赖着不走,毕竟这可是好不易可以找到主持把柄的机会,他觊觎着寺庙主持之位久矣,如何能不在此处多方用心。
“你也先回去吧!”
一向待人宽和的主持方丈,这回竟亲自下了逐客令了,戒律院长老一时有些愣神,不禁反问道:
“主持是在同我说话么?”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被主持方丈这般直言点破,戒律院长老即便再如何厚颜也是在是没有脸面再留在此地了。
“告辞!”
最后长老很不甘的拂袖而去了。
……
待所有人都退走了,主持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望着叶晗,脸上神色多了几分慈爱模样来,言道:
“倒是让你见笑了。”
叶晗目光如炬,且一向爱憎分明,心中若有不悦也只会一吐为快。
“这戒律院长老如此越俎代庖,自以为是,可见其身后定是有所依侍了。可即便如此,主持方丈,这其中,您是否也有过于宽纵之故?”
这座寺庙以前既然是皇家寺院,那自是归朝廷管辖,如今虽然齐国覆灭,为北魏所取而代之,可此地依然还归原来官署管辖,只是任免官员难免都会被重新洗底,更何况是这家别人手底下所管辖的一家寺庙呢?
所以明白人一眼便能探知,这其中定然也有朝中官员政权夺利的影子了。
主持方丈听到叶晗置评也只是哈哈一笑,言语间自有一番乐天知命,不愿强求,言道:
“老衲如今年事已高,早不复当年了,这些个饶人琐事,便让那些有心人去操持吧!”
叶晗可不听他说的这一套,反问道:
“大师既然不愿再理会这世间俗事儿,那又为何还如此在意和操持着这一地治安呢?”
毕竟方才这寺内提防盗贼的反应速度和抵御能力也是让叶晗颇为惊奇的。
听到叶晗诘问,主持保持着面带微笑没有言语,似乎在思忖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近来战事频繁,周边也开始出现流寇作乱,为保地方及本寺安全,防备守卫稍有严谨也是情有可原之事了。”
“既然是防备外侵流寇,那不是应该在外围戒备更加稳妥么?”
叶晗见招拆招,便将主持的谎言一一戳破。
主持知道了,自己根本没办法在眼前这位聪慧女子跟前说谎。
“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叶姑娘之眼呀!”
“那方丈为何还试图要在叶晗面前圆谎呢?”
方丈闻言,便也只能边转动手中佛珠,边垂目颂辞了。
叶晗知道,再问下去可只能逼得老方丈一死而已了。虽然不喜欢他隐瞒的态度,可叶晗也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
其实即便方丈不说,叶晗也都能推测得出来。
这般严密的防御,主要不是用来应对外来的流寇的,倒像是为了预防内部问题的,而且很显然防护的重中之重,便是叶晗身后的这座佛塔。他们如此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东西想来应该就是藏在了那座宏伟的永宁寺佛塔之中了。
那他们想要守护的宝物是什么呢?
呵呵,不用想都知道了,应该就是最近搅动得洛阳城流言四起,人心不安的传世之宝——传国玉玺了吧!
这般看起来,乾天故意将晨儿带到这里来,是早有预谋的了。他需要晨儿去为他找到那颗传国玉玺……
“既然方丈打算什么都不说,那叶晗也不好胁迫方丈了。只是叶晗的性子,方丈也是知道的,既然我插手了此事,便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
不再看方丈,叶晗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这座宏伟的佛塔片刻后,便拂袖直接入了宝塔。
……
萧琬在与叶晗分开后,便直接往塔内奔去。
顺着扶梯,萧琬快步拾阶而上,一想到方才所见的情形,萧琬便觉内心直颤。
高辰竟被人逼得躲到了护栏边上,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外面,而且她的手中似乎还护着什么一般,竟似那东西比她的性命都来得重要!
萧琬不敢再想那般场景接下来的后果了,她只担心自己若是晚到了一步,那人是不是就会从护栏上失足而落,一想到那样的场景萧琬便觉得心脏都仿佛停跳了一般……
可这才爬至第四层,萧琬却被人结实地堵住了去路。一位身形魁梧的和尚一步步从第五层走了下来,刚好与萧琬面对面遇上了。
萧琬从对方冷漠的目光中,知道了对方老者不善。
就这样一个人一步又一步的往下走,而另一个人一步又一步的往后退。
“这位女施主,佛塔乃我寺中禁地,外人不可擅自入内,女施主还是请回吧!”
这位身形的魁梧的和尚,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如果我不回呢!”
话音刚落,萧琬先发治人。毫不犹豫谭腿功夫便直取对方面门,那人倒也不躲不避,竟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
虽然这击得手,可萧琬知道这人并没有因此而受伤,只因此人铁布衫的功夫竟也练得如此炉火纯青了。
被逼无奈,萧琬只得暂且退了下来,停在了第四层与这魁梧僧人正面直对。
“我要上去救人,还请大师通融,行个方便。”
萧琬见此人被攻击也不曾主动出手,很显然并非一个个性急躁容易生事之辈,便想试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贫僧奉命坚守此处,不允许任何上楼,施主还是请回吧!”
这魁梧和尚不为所动,俨然成了阻挡在萧琬跟前的一座大山。
萧琬如今急着去救人,哪里还有心思与这和尚缠斗,见这和尚竟如此顽固,冥顽不灵,她也早已失了往日里的宽和之心了,现在只要是挡在她眼前的,便都是她的敌人!
“你当真不让?”
“不让!”
“好,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萧琬的目光陡然冷冽且凶狠起来,对待自己的敌人,从来就不想要什么仁慈!
……
既然此人精通铁布衫,看似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定然有个生死罩门,只要将其找出定能收伏此人。
萧琬应敌之时眼神最为尖锐,且行动十分迅捷,这战场之上所训练出来的搏杀之术,不但十分实用,而且还灵活多变。
人体共七百二十个穴位,有一百零八个要害穴,其中有七十二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三十六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而萧琬要做的,便是一一去实验者三十六个死穴之中,哪一个是此人的命门了!
萧琬出手很快,几乎先发而制,而对手似乎也有些诧异这位姑娘的手法凌厉却迅捷,她更懂得避他锋芒,不与他正面对抗。
魁梧和尚知道了,这将会是一场恶战,而他并没有这位姑娘所拥有的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反应能力,所以从一开始就选择放弃主动进攻,而是采取守拙的战略,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片刻,两人便已经过三十多招以上了,魁梧和尚未能伤得了萧琬半分,可萧琬每一次的成功打击对这魁梧和尚而言,都是不痛不痒。
可令和尚不明白的是,明明她的每次攻击似乎都是在做无用功,可她依然不肯放弃,还是在不断的进行各种程度和方向和攻击。
很快,和尚便心有有种不妙之感。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对手并非是在刻意消耗他的精神力,而是在不断的尝试着找出他的命门在何处?
这姑娘竟然通晓人体各个经络和穴位分布的位置?!
魁梧和尚这时候便慌了,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可怕的对手,决不能让她再这般试下去了,若是当真被此人找到命门,那他这身苦练了几十年的功夫便会在片刻之间功亏一篑的!
啊!
魁梧和尚一声怒吼,竟是实出了十层的入禅定,片刻间周身真气涌动形成一层防护厚实的铠甲,整个人便如同一座不动金钟一般,万邪不侵,金刚不坏!
萧琬被这股真气震慑,待撤离之时,手脚都不觉有些发麻。
看起来自己的意图已经被人所识破,看起来只能别寻他法了。
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
方才那一番试探还是值得的,因为只有头顶的百汇与其腹壁上的气海她还未尝试过了,那就赌一回,就赌他的命门在头顶百汇!
旋即萧琬故作不敌,弃敌而走,直往木梯奔去,想要直接冲上第五层。
魁梧和尚哪肯答应,直扑而去竟是一把便将那木梯拆下半边,而萧琬则顺势架起断梯直往和尚头顶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