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如何得知的?”
我这话算是不打自招了。
“他将何物交给你了?”
“一卷羊皮经书还有一只蓝宝石指环,蓝宝石指环中还有个鹰身人首小像。”
话到此处,叶晗心中揣测也算是bā • jiǔ不离十了。
“那卷羊皮经书,你可知是何物?”
我思忖片刻后,言道:
“那卷经书文字非我中原文字,更不似天竺文字,后来我借机询问过懂得波斯语的外籍商人,那卷经书似乎叫‘阿维斯陀’,而那个商人也告诉我,它也叫‘波斯古经’。”
阿姐见我对火祆教也知晓一二,心中焦急才平定了几分。
“那你可知‘波斯古经’对于火祆教有何用意?”
“是火祆教教义之所在,祆教圣书。”
“原来你都知道……”
阿姐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我微微颔首,言道:
“我都知道,那只蓝宝石指环,似是火祆教圣物。”
阿姐见我对此事心知肚明,不禁嗔怪道:
“你拿着人家的圣经与圣物,还说和人家无甚牵扯?”
我顿时语塞,这两样东西是当年那位老头陀托付给我,并嘱咐若得了机会便转交给他的弟弟。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只是那时候我还小,并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儿,等到我有能力的时候,多方打探才知道有关火祆教的一些事情。
有文字记载,在几百年前,火祆教从西域大食国流入中土,以火天神为崇奉之神,因得到中原皇权的支持,故而其发展速度很快,很多地方都陆续有了奉祀火祆的神庙,一时蔚成风气。
只是后来教中有教徒对一直信奉的教义有异,教中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信徒之间的争吵与争斗频频不休,以至于最后,终于有人叛出了火祆教而林立门户了。
等到我刻意去追查火祆教之事时,其实火祆教早已不似当年那般如日中天,倒是从火祆教分立而出的一个叫牟尼教的,近来似乎越有取而代之之势了。
难道,阿姐忽然询问此事,莫非是与这些有所关联?
“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我与火祆教却无其他瓜葛。”
阿姐思忖片刻,便猜测出其中缘由,不禁问道: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人不是当年那位游医老头陀是么?”
我不禁苦笑一声,其实我也不大确定。
“当年村镇中的那场瘟疫,几乎无人幸免,而那位老游医耗尽心力,也终是未能力挽狂澜,当他将东西嘱咐给我之时,其实他也已经染上了瘟疫,早已药食无灵了。他说未免累及旁人,他会寻一个好所在静静安眠。”
我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
“至于他去了何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既是药石无灵,又何来的存活之机呢?”
“我不是也活下来了么?”
这句话,是反问。
我其实很想问问阿姐,玄远叶家之人的体质是不是从出身开始便与别不同,便如同当年那场死了无数人的瘟疫,几乎无人幸免的瘟疫,为何独独我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