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是,徒儿拜别师尊!”
随即,又执弟子礼,十分恭顺地谦和的向师尊拜别。
待站起身来,连带着牵连了身后的伤势,不觉屏息,待有所缓和,才拖着疲惫而又疼痛的身子,一步步走着。
如今我竟然当众认了父亲,自然也得向宫老夫人和如夫人有所交代了。
虽然我是叶晨,可此时此刻,依然不能以叶晨的身份同宫家人相认,这其中苦衷缘由,相信不要我说明,她们都能懂。
一步一步走到她们跟前,我再度撩袍跪倒,作揖致歉道:
“晚辈高辰,心性顽劣,不识礼数,若有失礼之处,还请长辈宽宥!”
说完,又向长辈叩头三拜,借此为自己不能尽孝而深感自责。
宫老夫人和如夫人神色都极为神伤,却都无法用言语劝勉,只能是目中带泪地看着高辰一遍遍将头磕地,发出那阵阵响动,一切都在不言中进行着,可众人心中无不充满着委屈与愁苦,却都只能将一切都苦果都往肚中咽下……
事已至此,徒呼奈何啊!
待致歉礼毕,我忙收拾了自己一脸伤感的神色,勉强让自己面露一丝温和的微笑,言道:
“晚辈高辰,先行告退。”
师尊与宫老夫人她们定然还要话要说,而我,也是时候该离开此地了。
若我在不走出宫家,只怕洛阳城中便要生变了。
说完,我缓缓提袍起身,躬身一揖,道:
“秦大侠,待处理交代好家事后,便自行到衙门投案吧。”
秦烜抱拳作揖,回了一礼,言道:
“理当如此,秦烜多谢高御史!”
“客气,晚辈告辞。”
说完,抬头间忽地对上了如夫人那温柔探寻的目光,我不禁向如夫人微微颔首致意,却见如夫人望着我的目光亦是越发慈爱温和了……
“多谢高御史同萧少帅救了我家襄儿一命,襄儿此番伤了高御史,你,你身上伤势如何,可需要寻个大夫来查看一二……”
旋即,如夫人又想起我的身世来,担心我的身份会被人所识破,忙又改口言道:
“或者先让我为你查看下伤势,宫家有上好的伤药,你又多有不便,我也可以一道为你上药,现下这个时辰了,想必你也定然饿了,不如,留下好好进过膳食后,再回衙门办差也不迟啊……”
如夫人话语间,满是关切的语气和神色,尽是为我着想之言。
我不免大受感动。
长者令,不可辞。
而且,也确如如夫人所言,我身上的伤特别是后背的戒尺伤,是无法自己处理的,回到衙门后只怕也多有不便,而且,我知道,如夫人定然也有千言万语,想要同我倾述。
看起来,这回无论如何,都得麻烦如夫人了。
“那晚辈便先多谢——如夫人了!”
说完,躬身再拜。
如夫人闻言,不觉泪流满面,心绪激动地点着头,说:
“好,好……”
如夫人边说着边挣扎着身子站了起来,虽然因为中毒手脚麻木之感还在,却也逼着自己迈着略显不稳的步伐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我唯恐如夫人会摔倒,忙不迭地上前去加以搀扶,而如夫人在见我靠近时便直接拉住了我的手,浑身因激动而微微发着颤儿,我扶着如夫人摇摇欲坠的身子,都能明显的感受到她此时此刻心绪激动难安。
她先是那般静静地望了我许久,最后缓缓地伸出颤抖着的手想要触摸我的脸庞,我主动倾身凑了过去,待她的手十分轻柔地抚过我的眉眼,如夫人原本无声落泪的眼终究是宛如决堤的大坝,泪水如同大雨般落下。
“你能不能,同晗儿一般,唤我一声,姨母啊?”
语气中,多是不安与祈求。
唤她姨母,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我不禁也红了眼,声音都有些嘶哑了,随即轻柔唤了一声,道:
“姨母!”
“欸!”
如夫人开怀一笑,旋即将我抱在了怀里。
那怀抱,便如母亲的怀抱一般,真的很温暖,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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