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诚兄,不知还有何贵干?”
言语间,满是拒绝与冷淡。
宫明好不易追赶过来,到我跟前之时早已是上气难接下气,忙打躬作揖,言道:
“高御史,今……今日之事全是宫明一人所为,还请高御史,莫要牵累他人,宫明愿服刑抵罪!”
我故意拂了拂衣摆,想起宫明在我外衣上留下的痕迹,这很明显有人想借他人之手置我于死地。按理来说,最应该被怀疑的便是宫明,可事情的真相可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得这般简单。
“已经迟了,我的人已经去了洞香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让宫明别做无畏的挣扎了。
怎知宫明一听,顿时脸色惨白,霍然直直跪在我跟前,拉住我的衣摆,完全不顾世家子弟的颜面,当众向我祈求道:
“高御史,你不能啊!此事当真是宫明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干。”
面对如此卑躬祈求,我却无动于衷,冷笑道:
“则诚兄还真是个情种,当真如此喜爱洞香春的那位姑娘,为了她竟连世家子弟的颜面都不顾了?”
宫明拽紧了我的衣摆,正欲多做分辨。
“高御史……”
我随手将衣摆扯了回来,厉声言道:
“休要在此纠缠,洛都七俊究竟有几位牵扯其中,又与番教、州镇有多少关联,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以为凭你宫则诚一人便能担待得起么?你担待不起!”
洛都七俊,说的便是洛阳城中享誉甚高的那七位文坛领袖。
“高辰,你不能如此对待洛都士林中人,你这般做是会犯众怒的!”
“犯众怒又当如何?”
我怒目而视,陡然手中马鞭直指宫明,若非还有几分隐忍克制早将马鞭挥下。
“你们最好期盼着她能平安归来,否则……”
否则,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
原来,这是迁怒。
宫明有些颓然地跪坐在了原地,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高辰跨上马背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一直在不远处的陈小鱼自是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即便是她也从未看见过高辰脸上的那股暴戾之气。
在宫家究竟发生了何事儿,为何主上未曾同高辰一道出来?
联想到方才高辰那暴戾的神态,陈小鱼心中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主上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
我立刻策马急匆匆地在刑囚秦烜车队之前赶回了府衙,罗恒已经一身戎装在府衙内等候多时了。
我一见到罗恒,直接丢了一副图纸给他,便立刻下令道:
“什么都别问,以勾结叛党作乱为名,按照图纸上所标注之地,立刻出兵清缴洛阳城内所有牟尼教据点,行动要快,若有见可疑人等,不得走脱一个!”
罗恒见我脸上是稍有的冷峻严肃,也不多问,领了军令便是。
“末将尊令!”
“还有,围剿之时,务必让火祆教中人做引导,要让人看到,朝廷是在火祆教中人的引导下,对牟尼教进行清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