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听到管事上报高辰已在花园等候,便与管事道往后园中而来,路上也听了自己双儿女作,脸上表情既严肃又颇感无奈,顿时感慨:儿女便是上世欠下孽债!
见韩王亲自到场,我和宫纷纷起身拜会。
长宁脸色有些不好,心情十分低落,向自己父王福了礼,言道:
“父王,女儿有些不适,这便请退回房了。”
韩王见自己爱女脸色不好,脸上神色有异,知晓定然是心里受了甚委屈,瞥了眼高辰与宫之后,脸上不动神色,颔首点头,道:
“去吧。”
长宁到允许,起身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三公子见自己妹妹离开了,深怕受到韩王责骂,怯懦在旁躬身作揖,急忙请退,哆哆嗦嗦言道:
“父王,孩儿也……也请退!”
韩王冷盯了自己儿子眼,吓三公子浑身发抖,低头莫不敢仰视。
“罚你书房禁足,抄写《律则》三十遍沉思己过!”
“喏,孩儿这便去。”
三公子吓到差点当即软倒,连滚带爬赶紧逃离而去。
韩王收起了严厉神态,换上脸无奈表情,望向高辰与宫,言道:
“哎,本王教子无方,让两位见笑了。两位无需如此多礼,请入座。”
韩王大表热情好客,尽地主之谊。
我与宫拱致意后,纷纷再度入了座。
“贤侄今日来正好,待会便随本王道往洛水渡口,赴那龙舟夜宴吧!”
“龙舟夜宴?”
我不觉微微诧异。
龙舟,应该就是齐后主耗费巨大建造出来大型龙舟,供其南巡游乐之用,文上载:龙舟高四十五尺,阔四十五尺,长两百尺。上有四重,上重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二重,有百六十房,皆饰以丹粉,装以金碧朱翠,雕镂奇丽。最下重内侍居;整座龙舟便如同在海洋中行驶着小型宫殿,极尽奢华与精美。
韩王将夜宴开在了龙舟之上,可见里边可是花了很大心思,求乃大。
“不错,龙舟此时正停泊于洛水之上。待我等登上龙舟,不但可将两岸风光景致尽收眼底,可览天津桥下,晓月当空,拥风光旖旎,闻寺庙晚钟,何等恣意逍遥,这般机遇可不多啊!本王也诚邀宫先生同往,此行洛都七俊,今晚在龙舟之上可再次聚首,与山东诸贤谈古论今,共襄盛举,岂非生大乐事?!”
韩王说兴致盎然,却将最重要讯息放在了最后,顿时便吸引了宫注意。
“州牧之意,可是崔兄也会参加此次龙舟夜宴?”
这是个不了讯息,难道崔璇已经接受了洛州牧招揽了?
韩王脸上笑意颇浓,捏须悠然笑着,言道:
“不错,崔氏兄弟,崔璇与崔巍都以应本王邀请,都会出席今晚这场夜宴,席间,本王亦有重大喜讯要当众宣告,以助酒兴。贤侄与宫先生,可莫要辜负本王此番盛情相邀啊!”
韩王这般盛情难却,且邀约突发而至,可想而知便是容不拒绝。
宫听到此事涉及崔璇,自然未及多想,便将此番邀约应承下来。
“岂敢,宫多谢州牧盛情。”
韩王见宫应允,满意微微颔首,随即又望着我,似在等我回复。
对于这次突兀邀约,本来我是可以拒绝,毕竟按照礼仪这类邀请还是需要郑重拜上请帖约好时辰才行,可韩王此次邀请很显然就是筹划多时,不容他拒绝,只怕我不答应也不行了,且私心上,我也想去会会那位士族领袖。
“既然是如此盛宴,那高辰也多有叨扰了。”
韩王闻听,爽朗而笑,很是开怀。
“极好。那我们即刻动身,乘坐马车往渡口准备登舟,相信此行定不会教两位失望。”
王府赶到渡口也确实需要些时辰,韩王安排如此紧凑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行程突有变动,还是及时潜回府中报个信,好让琬儿安心。
我先是望了望身后夏侯无霜,夏侯无霜对上我眼眸之时便已然清楚我欲如何,直接摇头以拒,就是只愿随护在我身侧,绝不轻易离开。
我旋即收回目光,也觉若是遣夏侯无霜回去报信只怕琬儿会加不安,韩王邀约事出突然,还是小心谨慎上。
此时,韩王也终于注意到夏侯无霜存在,这位录事似乎与般不大样,至少看高辰对待他态度就很不寻常。
“贤侄,不知这位是?”
韩王主动问起了夏侯无霜来,我自是无需做任何遮掩。
“这位是夏侯无霜,在我身边担任录事职。”
夏侯无霜应声而出,对韩王略微作揖行了礼。
韩王见夏侯无霜有些迫不惧气度,便知此做应该不是录事事情了。
夏侯无霜也是个有话直说性子,省了那套虚与委蛇,直接言道:
“无霜虽担任录事职,却是高御史身侧护卫。无霜请求与高御史同行,还望州牧答允。”
无霜如此直白,倒是令韩王有些诧异。
“既是本王盛邀贤侄往夜宴,自会保证贤侄安全,这点无需忧虑。”
韩王对于无霜直白略感冒犯,无霜那股不权势压迫气质太过碍眼了。
“州牧是不愿无霜与高御史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