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餐过后,海棠把奖励的西瓜切成小块端上桌,众人围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瓜一边聊天。
见时间还早,牧导提议玩个小游戏,当做晚间娱乐。
“在座的各位都是圈里人,咱们来玩个大家熟悉的。”牧导说着拿出一只小方盒,“我这儿有一套角色卡,咱们玩‘你演我猜’,就当娱乐观众了。”
见到牧知行手里的盒子,程志奕当即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牧导您怎么把我爸的训练卡拿出来当游戏啊……”
这套卡说白了,其实最初是用来进行表演训练的,别说在演艺圈混了多少年的祁鹏和楚印龙,就连程志奕都没少“玩”过抽卡扮演游戏,难度高的时候甚至几人分别抽卡,然后还要把这几个角色硬生生凑出一台逻辑自洽的戏来。
如今牧知行拿它出来当游戏,对程志奕而言,简直和突然被要求做作业没什么区别。
“就玩这个,这个好。”祁鹏显然是和牧知行串通过的,“海棠和安安,还有小岛估计都没玩过这个,拍出来观众看着好玩……咱们再搞个奖励和惩罚,更有意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把游戏规则定了下来——嘉宾从盒子里抽卡,然后通过肢体表演来展示卡片上的东西。不许说话,也不许模仿声音,其余人只能通过他的动作表演猜测卡片内容。
每轮最快被猜出来的嘉宾,可以要求被猜错最多次的嘉宾说一句真心话,或者做一件大冒险。
“说好了啊,不许作弊故意猜错。”游戏开始前,祁鹏就先立下规矩,尤其朝程志奕的方向点了点,“大家都能看出来的还故意猜错,那就罚他下山跑十圈。”
“不会的祁爸,我们都可规矩了!”程志奕喊道。
游戏很快开始,牧导作为提议者率先抽了张牌。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思索片刻,走到场中,做了个抖开某种织物的动作,然后收回手臂,双手像是捧着什么东西正了正,接着双手开始在那样东西上悬空操作,做出梳理头发和使用剪刀的动作。
“雕塑家?”海棠开口。
牧导遗憾地摇了摇头。
“理发师?”安哲试探着猜道。
“哎呀怎么可能,我觉得……”程志奕赶紧插话,“我觉得也可能是盆栽师傅,铺张桌布,把花搬到桌上,然后修修剪剪……”
难怪祁鹏开场会那样提醒,原来这儿真有个不讲规矩还胡说八道的主。
好在其余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安哲也说出了正确答案,并没有被程志奕的胡搅蛮缠绕进去。
接下来,祁鹏抽到一张难度比较高的“空姐”,被猜错三次。随后海棠上台,表演的“裁缝”被猜错两次。
紧接着便轮到楚印龙。他伸手翻开一张卡片,眉梢微挑,将它缓缓扣回桌上。
楚印龙起身入场,走着走着腰背便佝偻起来,腿脚也好像不灵光了似的,曲着膝盖一瘸一拐,整个人的锋芒尽数内敛,双眼无神而麻木地望向众人,默默朝桌子的方向伸出一只颤抖的手……
满场皆静。
随后祁鹏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楚你也玩得太认真了吧,这是把真功夫拿出来了?”
楚印龙充耳不闻,眼珠行将就木似的缓缓转动,目光落在江岛身上,然后将手无力地递过去。
江岛看着楚印龙,片刻,低声道:“……乞讨者。”
听到这个正确答案,楚印龙的双眼霎时间恢复神采,直起身体,勾了嘴角:“是乞丐,猜对了。”
他笑吟吟地走回餐桌,拿起卡片盒放在江岛面前:“该你了。”
江岛收回目光,伸手从盒子里抽出一张卡,翻开,就见上面只写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字——“猫”。
什么情况?
江岛诧异地扬起眉毛。
怎么别人表演的都是职业,到他这里成了动物?
而且这游戏明确指出是不可以拟声的,那么他就不能靠学猫叫来取巧,只能通过动作去表现……可人与猫的身体结构差了那么多,他又怎么才能演出猫的感觉?
思索片刻,江岛把卡片扣回桌上,回忆着他曾见到过的那些猫咪,起身缓缓走到场中,然后——塌腰,撅屁股,伸长手臂,缓慢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程志奕一拍桌子:“酒吧舞男!”
江岛:……
他就说,正常人怎么可能往动物的方向去想!
这张卡也太坑他了。
回想了一下他所见过的猫咪行为,江岛缓缓蹲下,张开手做出爪形,开始在地上磨爪子。
“哈哈哈哈哈!”程志奕笑道,“你这是在演淘淘刨坑?你抽到的是狗吗?哦对,我记得角色卡里是有动物的……是狗吗小岛?”
江岛无语地看向程志奕,一时不能肯定对方是故意说错还是真的没看出来。
再次仔细思索,江岛低头,模仿着猫儿的动作,伸出舌尖,开始眯着眼睛假装舔舐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