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里的小姑娘,内心挣扎一会,最后还是打开后车门,因为恐惧而带有哭腔的稚嫩嗓音,冲四人颤声叫道:“快到这边来!”喊完这句话,赶忙将车门关好,躲回车里。
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怔了一下,‘吉普车里竟然还有人?’他还未来得及招呼同伴,其余三人早已头也不回的,朝吉普车狂奔过去!鸭舌帽只这么一走神的瞬间,便被地上爬过来的丧尸,一口咬在小腿肚子上!鸭舌帽男人奋力朝身后挥动球杆,猛地砸在丧尸头上。紧接着,他也一蹦一跳的朝吉普车跑去。
“快TM打开车门!”头顶秃了一大片,只有一圈稀疏卷发的男人,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对吉普车里的小姑娘怒吼!吼声因为恐惧已经变得不似人类,犹如野兽的嚎叫一般!男人脸上狰狞的表情和不似人言的嚎叫,吓得小姑娘打个冷颤,小脑袋嗖的一下,躲到车门后面,再也不肯露面。
四个人狼狈不堪地跑到吉普车旁,秃顶男人用力去拉驾驶室的车门,结果差点被甩倒在地,车门反锁了!
秃顶男人举起血迹斑驳,握成拳头的左手,猛砸车窗,面目扭曲地冲躲在车里的小姑娘大声咆哮!早已被男人的表情吓得抖如筛糠,小姑娘双手捂住耳朵,抱着小脑袋,躲在车后座下面,缩成一小团儿。
其余三人站在秃顶男人背后,拼命挥舞手里武器,和近在咫尺的丧尸们,做着殊死搏斗。
汪…汪…汪…
几声短促的犬吠,从四人头顶传来!一条毛色黑白相间的边境牧羊犬,正呲着獠牙,冲秃顶男人狂吠。看到车顶的边牧,秃顶男人脑中灵光一现,‘车顶还有天窗!’二话不说,翻身爬到吉普车的引擎盖上,挥舞手里的榔头,驱赶车顶的边牧。其他三人见状,也不敢再做耽搁,手脚并用地拼命向引擎盖上爬去。鸭舌帽男人距离引擎盖最近,当先爬了上去,随即回身去拉,穿着一身粉色碎花睡衣的女人。挥舞着棒球棍的小伙子,由于距离稍远,爬得慢了一些,左腿膝盖刚搭上吉普车,就被身后的丧尸们拖拽着,翻倒在吉普车下。只见一大群丧尸蜂拥而至,扑到小伙子身上,一只丧尸张口咬在喉咙上,小伙子最后的惨呼还未出口,就永远的憋在了胸腔里!转瞬之间,一具鲜活的肉体,便被丧尸们撕扯成碎块。
鸭舌帽头也不回的冲秃顶男人叫道:“你快TM往车顶上爬啊!”手里的高尔夫球杆高高扬起,重重砸在一只丧尸头上。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嘶哑的叫道:“你快上去,别TM挡着我们啊!”粉色睡衣下摆上布满乌黑的血迹,黏糊糊的粘在小腿上。秃顶男人双目赤红,厉声叫道:“车顶有条该死的狗,我得把它赶走!”转头从鸭舌帽手里,将高尔夫球杆一把夺过来,随手把自己手里的榔头,推到鸭舌帽怀里。
高尔夫球杆比榔头的攻击范围大很多,秃顶男人凶恶地朝边牧挥舞高尔夫球杆。由于车顶空间太小,边牧避无可避,只得转身跳到自行车棚上,却不走远,依旧呲着利齿,冲三人狂叫。看到狗从车顶逃走,三人立刻向车顶爬去。
秃顶男人的啤酒肚,顶在挡风玻璃上,像只怀孕的母狗一样,笨拙地在引擎盖上,一窜一窜的向上拱。站在他身后的女人,见秃顶爬不上去,不得不去托着他肥大的屁股,帮助他向上爬。秃顶男人实在太胖了,女人使出吃奶的力气,秃顶还是爬不上去。鸭舌帽厉声大叫:“你俩TMD快点上去,老子快要顶不住了!”秃顶男人奋力挣扎半天,整张脸由于用力过猛,涨得通红,恐惧和愤怒刺激着他的两腮,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听到鸭舌帽的叫喊,他猛地一回头,眼中满是凶戾之色,高高抬起右脚,踩在睡衣女人的后背上,右脚一用力,呼的一下,终于窜上吉普车车顶。睡衣女人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大头朝下,被这凶猛地一脚,蹬飞进了尸群之中。连声惨呼都未叫出口,便淹没在尸群中消失不见了……
背对车顶,正拼命挥舞榔头的鸭舌帽,并未看到秃顶男做了什么。只感觉身后一空,来不及思索,急忙转身也爬上车顶。忽见车顶只有秃顶男,睡衣女人不见踪影,鸭舌帽心底掠过一丝阴霾,却并没有开口询问。见鸭舌帽没有问睡衣女人的事,秃顶男心底暗暗松口气,将高尔夫球杆递给鸭舌帽,拿回自己的榔头。鸭舌帽男人半跪在车顶,手里紧握高尔夫球杆,冲站在自行车棚上的边牧,凶狠地挥舞着,阻止边牧再一次跳上车顶。他身后的秃顶男人,正高举榔头,疯狂地砸吉普车天窗。
四个人一起冲出单元门,现在却只有两人,爬到吉普车顶上,前后不过三五分钟的事。躲在楼上看到事发经过的小女孩,被这凶险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心里绝望地想着,‘现在还有人,可以信任吗?’
随着吉普车天窗的破碎,秃顶男人似乎良心发现一样,回手拍了一下鸭舌帽肩膀,示意他先下去!鸭舌帽皱了皱眉,也没犹豫,一转身,整个人脚下头上的滑进吉普车里。秃顶男人等了几秒,发现车里没什么危险后,转头瞥一眼站在自行车棚上,呲着利齿的边牧,也学鸭舌帽的动作,先把双腿送进吉普车里。可他的啤酒肚实在太大,刚把腰部以下塞进车里,肚子就卡在吉普车的天窗里,半截身子露在车顶。站在自行车棚上,狂叫不止的边牧,终于因为护主心切,再一次跳到车顶上,位置刚好在秃顶男人背后。
这下可把秃顶男人吓个半死,右手榔头拼命向后挥舞两下,才发现自己卡在天窗里无法转身,根本无法吓退身后的边牧。害怕后背被边牧攻击的秃顶男咬咬牙,胸腔猛提一口气,尽最大可能把啤酒肚吸上来,屁股一用力,狠狠向吉普车里一坐。很可惜,秃顶男只是把肚脐以下的部分塞进吉普车里,而他现在却被卡得更加牢固。
边牧躲过秃顶男的榔头,见他似乎攻击不到自己,顿时凶性暴起,猛地扑到秃顶男背后,一口咬在他的右肩上,疼得秃顶男杀猪般大叫起来,身子像打摆子一样,不住颤抖,发疯了一样向吉普车里挤去。
由于右腿的小腿被咬掉一大块肌肉,钻进吉普车后,鸭舌帽男人就坐到车后排座上。车里的小姑娘,已经被刚才血腥的场面吓昏过去,像一只熟睡的小猫,蜷缩在吉普车后排座位下面,一动不动。
此刻,鸭舌帽男人正好奇的打量自己右小腿,刚刚还疼痛难忍的腿伤,现在竟然变得奇痒无比。撕开棉质裤腿,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入目处是两排参差不齐,人类牙齿咬过的痕迹,突突地向外涌出黑色液体。看着眼前的伤口,鸭舌帽男人非常疑惑,‘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