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原来你昨天夜里,一直都睡在我旁边?”
汪…!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连个狗牌也没有,更不知道你的主人,以前叫你什么…嗯…?对了!塞班!这个名字很好听,就叫你塞班吧,怎么样?塞班!”
小女孩眼角带着促狭的笑意,看着边牧的大眼睛,开心叫道。
汪…!汪…!(边牧好像对这个名字,并不满意,抗议似的叫道。)
冰冷的地板上,铺满食物吃完的包装纸。小女孩盘膝而坐,背靠铺着粉色床单的床沿。右手背上的蝴蝶结,随着手掌轻拍自己,已经吃得滚圆的肚子,上下翻飞,左手则揉搓着边牧的大脑袋。
一人一狗,嬉闹着,争吵着。
手上拿着,从相框里取出的小姐妹合影。双眼注视着,那个手上沾满蛋糕的小丫头,让人心生怜爱的小脸蛋,小女孩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我真的还有可能找到她吗?’
汪…!
边牧有些焦急地叼着小女孩衣角,努力地拽着她,示意她该出发了。
棕褐色的双肩运动包里,存放着一只zip打火机、一瓶打火机油、十节五号电池、三双袜子、一卷医用绷带、一只缝合针、一瓶医用消毒酒精、两盒阿莫西林胶囊、一只满满的两升装纯净水瓶、五根火腿肠、三个被透明胶布紧紧缠住,包装被压实的大面包,还有一卷从棉被里扯出来的棉花。小女孩默默在心里,把背包里的物品,再次清点一番。戴着断指手套的右手,抄起小太刀,左手手腕上,挂着一只干电池微型手电筒,左胸口衣袋里装着那张合影。握刀的右手,拍拍那只卡在右大腿外侧的手包,陶瓷水果小刀,在里面轻轻震动几下。左手摸出手机,屏幕右下角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磕碎了。左上角显示着,【时间11:27分、电量29%】
小女孩仰起头,做了三个深呼吸。在防盗门缓缓关闭之际,不无留恋地回头望向,这间曾为她提供保护的庇护所。回想起短暂的前半生,四处漂泊的日子,心中涌起让人苦闷的哀伤。
“我的家,究竟在哪里?”
手电筒射出淡黄色的光线,照在布满黑红色斑驳血迹的墙壁和楼梯上。小女孩和边牧,轻手轻脚地从安全通道入口,踏进黑暗的楼道中。当手电筒的光线,渐渐被黑暗吞噬之时,那扇即将关闭的防盗门,竟悄然停了下来。从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斜斜地照在楼道地面,一张左眼只剩血肉模糊的窟窿,布满血污的脸上。一条仅剩三分之一的左臂,卡在门缝当中,丧尸像只没壳的乌龟一般,向房间里挣扎着爬去。
回头对小女孩,发出一声低吟,边牧如飞箭一般,猛地窜出去。当下不敢怠慢,小女孩忙压低身形,手电筒快速转到边牧奔出去的方向,尽最大努力,加快脚步跟上边牧。冲出楼道时,小女孩借着手电筒,在墙壁上一扫而过的瞬间,看清她们现在所在的楼层。
②层
刚转出安全通道,就见边牧如一阵风似的,朝这层楼西侧尽头跑去,似乎有东西正吸引着它。视线匆匆扫一遍整个楼层,共有六扇房门。只最西侧那扇门紧闭着,其他五扇门或是敞开,或是半掩,更甚者,房门已经损坏,斜靠在楼道墙壁上。从房中透出的光线,照射在碎肉血污,布满一地的楼道里。浓烈地血腥气息中混杂有腐臭味道,小女孩赶忙把套在脖子上的围巾,拉过鼻梁,却还是无法阻挡,楼道里令人作呕的味道!
登山靴小心翼翼寻觅落脚点,躲避地上的碎肉和残肢,来到边牧身边。此时,边牧正呲着利齿,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吼,两只前爪奋力地刨着防盗门的门槛,发出指甲抓过黑板时,刺耳的尖锐声响。
“嘘~安静点,塞班。我能打开这门,你嗅到了什么?是她的气味吗?”
除此以外,小女孩实在料想不出,还有什么,会让边牧变得如此疯狂。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后,边牧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凄惨的shen • yin,像是催促小女孩快想办法,打开门一样。
从胸包中,掏出一只亮银色锡箔纸条,外加一只没有钥匙齿的扁平钥匙,两者贴合在一起,缓缓塞入锁眼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晃十几秒。随即,门锁就在小女孩,轻轻转动的左手下,被打开了……
刚准备透过门缝,向房间里观察一下。冷不防,身旁的边牧,嗖地一下,从门缝里冲进去。小女孩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果然还是自己的主人最亲!’
“你是谁?!”
站在厨房门口,一个手里提一把,正在滴血的剔骨刀,声音稍显紧张,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边摘下耳机,边问道。厨房的灶台上,正炖着肉,浓浓地肉香味,伴随着男人的问话,向小女孩飘来。
门刚关好,正欲转身进房间,听到问话,小女孩惊得差点叫出声,‘这里竟然还有活人?!’
看着转过来的少年样貌,眼镜男有些疑惑地又问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小女孩抬起左手,尴尬地对眼镜男笑笑,又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毛刺刺的小脑袋:“我是……”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视线刚好落在眼镜男,手里那把正在滴血的剔骨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