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顿在后排角落,一直默默流泪的江漫,此时正用充满仇恨的双眼,瞪着面前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两个狗男女。可无情抛弃前夫的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评判他人?他们几个人,在伦理道德的本质上,又有何区别?
悄无声息地,向距离最近的“人”摸过去。立冬已然分不清紧握猎刀的手心里,到底是汗水,还是雨水。猛然扬起猎刀,刀刃斩断如注的秋雨,狠狠斩在那“人”后颈上。正仰头张大嘴巴,猛灌雨水的头颅,嗖地一下飙上半空,随后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激起一片水花,顷刻间被雨水淹没,沿坡路滚得不知去向。
周围几“人”,没有被立冬的动作惊动,依然忘我的,张嘴仰头喝雨水。
‘这群怪物,难道在补充水分?’立冬发现,怪物原本干瘪的皮肤,在雨水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变得细腻起来!彷佛枯萎多时的植物,迎来了雨季,开始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眼前诡异的一幕,看得立冬头皮发麻,年近四旬的老猎户,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既然没反应,那就把它们都解决掉。我既然不能带李昭一起走,也该让他多活一会,总不好让他真的暴尸荒野!’坐言起行,立冬手起刀落!很快将距离比较近的几个,全部砍翻在地。
重又回到SUV旁边,伸手试探李昭的颈动脉,‘他还没死……’眼见积水就要将头部淹没,立冬费力地把李昭从驾驶位上拽出来,简单检查一番他的身体。‘真是个幸运的人,仅有一些皮外伤。只不过头部受到重击,一时半刻醒不过来而已。’
略加思索,立冬砍倒一片玉米杆,在空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确保李昭没有被雨水淹死的可能后,从车里找出一件雨衣,盖在身上,又在雨衣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玉米秆。远远望去,李昭像睡在一座翠绿色的新坟里,只不过埋葬的是一个昏迷不醒的活人。
最后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立冬将背包里的狼皮袄套在身上,徒步行进在暴雨中,沿高速公路出城方向,追赶前面的商务车,‘如果没计算错误,商务车现在一定抛锚在,前方高速公路某一处的路边。运气不好的情况下,可能还会有人受重伤……’有仇必报,一直以来都是立冬坚定奉行的行事准则。
“大哥,能行吗?”穿一身狱警服装的男人,扭了下脖子。一条花花绿绿的蜥蜴纹身,在脖颈扭转之间,吞吐出猩红色的信子。因为尺码不对,他感觉穿在身上的衣服,格外别扭。冷汗顺帽檐边缘流下,面颊由于惊惧,显出异样的惨白。
听到身后因惧怕而颤抖的声音,当先带路的男人并未作声,只转头一撇。一双狭长的眼睛中,射出噬人的光芒。吓得提问的男人,慌乱地躲避望向他的眼神。惊惧的神情,彷佛被狼群中的头狼,震慑的小狼,夹着尾巴四处躲避。
当探照灯耀眼的光束,打在这群隐没在黑暗中的人群身上时,一阵急促地警报声,骤然划破清冷的秋夜,监狱里霎时变得异常喧嚣。两股温热的暖流,从先前提问的男人两腿间流下来。他被哨塔上荷枪实弹的狱警,吓尿了……
双手抓住狼皮袄的前襟,用力紧紧领口。耀目的闪电,不时从空中划过,孤独的身影,在夜色里忽隐忽现,缓慢行进在疾风骤雨之中。从口中喷出的热气,还未飘散在空气中,便被如注的暴雨撕碎。感觉体温正在下降,立冬从怀里摸出一块肉干,撕下一条,放在嘴里咀嚼。那束山崖上的火光,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玛德,都怪周飞这个臭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