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说实话,我也没问出什么。”趁着夜深,早将冰箱清理干净的立冬,拧眉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从前没少和犯罪嫌疑人,打过交道的范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和立冬相处这么久,虽不敢说对他十分了解,至少也能从言语和动作中,看出些许端倪。窗外天气一片阴霾,恰如此时范锦的心情般,电闪雷鸣之声不绝于耳,暴风雨随时都会将这座小城再次吞噬。
“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眼神飘忽不定的立冬,既想竭力躲避范锦的目光,又担心自己这样做,会引起对方怀疑。脸上挂着尴尬的微笑,希望用别的事情,来引开她的注意力。
“离开没什么困难,我家常年都备有急救降落伞。如果火灾发生在楼下,可以跑到顶层天台跳伞逃生,如果火灾在楼上,那从安全通道一样可以快速逃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吗?”双手捧住立冬刚冒出胡茬的脸,范锦红肿的双眼涌上水雾,尽管已经预感到事有不妙,可她还是希望能够听到确切的答案。
“你别往坏处想,既然二老不在家,就很有可能躲在外面,某个安全的地方,正等你去找他们呢。趁暴雨还没来,我们赶紧跳伞逃出去吧!”被范锦双眼盯得浑身发毛,立冬憋了半天,才想出一个蹩脚的理由。
“要用降落伞逃生,就必须想办法去顶层天台。如果从二十层跳下去,不等降落伞打开,我们早就变成一滩肉泥了。”语气虽还正常,可范锦的双眼,却早已黯淡无光。
“上天台?”立冬沉吟片刻,忽地眼中亮光一闪,“办法有了!你家有没有足够结实的绳索?”
“绳子?”范锦有些心不在焉,随手将捆扎行李的细绳递给立冬。
“不行,这太细了!”遇到难题的立冬,走到阳台里想要点支烟,换换脑子。低头向楼下望去时,他忽然发现这栋楼,每一户的客厅阳台,楼上楼下都是相互错开的,好像梯田一样。立冬只需要利用绳索,便可以上下自如。‘下去容易,可仅凭我俩的力量,该怎么对付聚拢在小区里的丧尸?’此刻,昨夜跳下楼的尸体周围,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丧尸团团围住,一眼望过去,密集的尸群,几乎看不到任何空隙。
从阳台将绳索顺下去,立冬像只穿着衣服的猴子,灵巧地落在楼下住户的阳台里。直到险些被十六楼住户家,客厅冲出来的丧尸抓住啃咬,才不得不往范锦家爬回去。拎着长长短短的绳子,将它们首尾绑扎在一起,立冬又一次跳进楼下住户的阳台里。万幸,楼下房门仍旧紧锁,室内没有丧尸踪迹。将绳索固定在门把手上,立冬又把吹鼓的气球放进空纸箱里,气球下面是针尖朝上的小泡沫板。针尖上顶着一块约有小拇指厚度的冰块,刚好将存有少量清水的气球和针尖隔开。延时报警器做好后,立冬手脚麻利地爬回范锦家里,提起卧室地板上的男人,绳索穿过后背上的绑绳,慢慢将他悬吊在楼下客厅的阳台里。
情绪低落的范锦,只是将降落伞包找出来,抱在怀里,呆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她丝毫没有在意,上蹿下跳忙碌个不停的立冬,到底在干什么。
终于将手上的工作忙完,立冬好整以暇地点燃一支烟,和悬在半空中的男人彼此对视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脸色惨白的男人,竭力仰起头,双眼中尽是怨毒。
“别急,等会你就知道了。”吐出一口烟,立冬一脸坏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