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姥……!”一口气没提上来,狗熊喉间咕哝一声,头一歪立时便断了气。
“八嘎牙路!你为什么不听话,难道真的不怕死吗?”额上青筋暴突,光头气得抓过旁边一把铁椅子,发癫一样朝狗熊尸体上狂砸!它费了半天力气,就是想在狗熊变得和它们一样之前,趁着最虚弱的时候,将两条粗壮的胳膊换给自己!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成功,不等狗熊死而复生变成丧尸,脑袋就已经被光头抡着椅子砸成了肉酱。
“大当家的,抓到贾瘸子和方方它们俩了!”
听到手下在走廊的另一端,欣喜若狂地呼喊,半截花臂的光头立时眉开眼笑,‘虽然失去了这个壮汉的四肢,可贾瘸子也不算太差,嘿嘿……’对着狗熊尸体啐一口,光头便想赶紧去把新的四肢换上。当它经过医务工作台时,摆满桌面的杂物突然晃了晃,光头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直到它看见整张桌子,也开始了轻微的晃动,双腿立时变得簌簌发抖!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哪个国家的人,对于地震最为敏感,那一定是岛国人莫属了!顾不上招呼手下,半截花臂的光头转身便往楼道冲去,一路上撞翻了数不清的拦路丧尸,总算在医院大楼倒塌前,逃到相对空旷的街道上。
是夜,近海,搁浅航母。
驾驶楼里的老陈脸色铁青,他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和这艘航空母舰的舰长沟通上,耳朵里只听舰长叽哩哇啦的说着英语,却根本不懂对方说了些什么。
“老陈,别费劲了,他也听不懂我们问得什么。”一旁的周喜贵过来拉开老陈,低声劝解道。
“唉…可惜了小季这孩子,他一定能听懂这些绕舌头的鸟语!剩下我们一群大老粗,谁也搞不明白这货说得什么,真憋火!”老陈有些怒气难平,挥起一掌将舰长的帽子扫飞,吓得白人叽哩咕噜又是一通乱嚷。
“外面从下午就开始下雨,到现在都没停,老陈,是不是你说的台风快要来了?”周喜贵巴不得能早点上岸,每次只要看一眼,海里越聚越多的鲨鱼群,他的心就会一阵阵狂跳。
“早着呢,按照时间推算,怎么着也得再过两天,台风才可能过来。至于会不会从这片海域登陆,那都是没影的事,别费这心思了!”被困在海里这么久,即便如老陈一样温和的脾气,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燥火,他语气有些烦躁的又问道:“怎么着?想没想好?大家伙儿要么在上面等着水尽粮绝,一起饿死渴死。要么就大家伙儿拼一把,一起进到船舱里,把补给全找出来!你们都是什么想法,说说看!”
众人你眼望我眼,除了周喜贵始终态度明确的想要上岸外,其他四人俱是犹豫不决。这也怪不得他们,任谁跳上甲板,看到那些令人心惊胆寒的景象,都没有办法鼓起勇气。谁知道船舱里,还藏着多少只生食人肉的怪物!
老陈不耐烦地摇摇头,他实在没想到,这些糙老爷们竟会如此胆小如鼠。可若是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绝难办成这件事,因此老陈心里的燥火反倒更炙烈许多。受不了驾驶楼里沉闷的空气,老陈踱步走到甲板上,想要抽支烟醒醒神。正愣愣地注视着大海发呆时,他突然发现极远处的海面上,正雷电交加!如山般厚重的乌云,在电闪雷鸣之际若隐若现,一场大台风即将来临。
‘搞什么?台风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心中疑惑还未转完,突然脚下航空母舰剧烈地颤抖一下,老陈慌得赶忙抓住围杆,生怕自己掉进海里喂鲨鱼。
周喜贵等几个人,全都慌慌张张地从驾驶楼里跑出来,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喜还是忧,一齐神色复杂的看着老陈,等他拿主意。
不等老陈说话,船身又是一下巨震,紧接着整艘航空母舰便开始剧烈地摇晃个不停,好像船下有只深海巨兽,正拖拽着船身猛摇不止。
“都TM别愣着了!赶紧进船舱,这次根本不是什么台风,是他娘的海啸!”老陈手脚麻利地将绳索隔断,舰长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海员,互相之间不用再多废话,刚一脱困就调头往船舱下跑,紧跟在他后面,老陈等人的身影,也一齐从甲板上消失不见。
到底是海啸引发的地震,还是地震引发的海啸,这已经不得而知。厚重地乌云下面,滔天海浪如山岳般高耸,气势雄浑地向海岸压迫而来。
洋河市区里,一张张如凶兽巨口般的裂痕,将人类精心打造的现代化建筑物,全数吞噬殆尽。高楼坍塌,街道陷裂,洋河水倒灌而入,整座城市顷刻间化为泡影。
暴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后来人们仅能,从残垣断壁上看出来,这里曾经有过人类居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