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炸裂!
几乎在扳机扣下的一瞬间,陈酒全凭本能一肘顶在对方的臂弯里,打偏了枪口,灼热的子弹堪堪滑过发梢。
耳鸣声轰响,陈酒双眼充血,触目惊心的血色几乎溢出眼眶。
他左手顺势攀住对方握枪的小臂,往回一拉,一扭,同时又曲起右肘,朝关节狠狠劈了下去!
嘎巴。
脆生生的骨折声清脆无比。
刺客喉咙里迸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烈嘶叫,shǒu • qiāng掉在了水洼里。
惨叫仿佛某种催化剂,刺激得陈酒凶性勃发,瞳孔更红,他一把抓住了对方头发,左腿紧绷如张满的弓弦,迅猛如雷的一膝盖直直撞中腹间!
呕!
刺客弯下腰,呕出一堆乱七八糟。
“喜欢玩刀片,是吧?”
陈酒顺手抄起工具箱里的带柄的刮面刀片,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如行云流水般刺进了对方脖颈,顺便用力扭动!
血箭狂飙。
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陈酒拔出刀片,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旁的水缸。
他随即将刺客的头按进水里,刀片瞄准脖子,起起落落,仿佛一只咬住猎物不断甩头的豺狼!
噗!
噗!
噗!
噗!
噗……
血液在热水里晕开,如同绽放的花。
一身鲜红的陈酒双手垂下,握刀的巴掌微微战栗着,胸腔剧烈起伏,似乎比连续打了十场擂台都要气喘吁吁。
“艹。”
陈酒嘴里突然迸出一个脏字,
“又得重新洗了。”
“你头一回shā • rén?”
不知何时,薛先生已经从床上坐起,面色平静如常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刚刚躺在床上如砧板鱼肉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陈酒扭头看向他,眼中血红尚未褪去,充满了野兽般的压迫感。
薛先生怡然不惧,微微点头:
“表现不错,比我当年强太多了。”
他胳膊一抬,亮出藏在掌中的剃须小刀,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悄悄顺到手里的,“就等着他回头呢,你手快一些。”
陈酒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目光恢复清明。
“你胆子很大。”
“命大,胆子就大。”
薛先生拍了拍残疾的左腿,
“开花炮弹都要不了我的命,马牌撸子这种娘们儿枪更不行。”
陈酒张了张嘴:
“薛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