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将军,”
李隆基微微皱眉,
“你的雕呢?”
……
“刀兄,你还会玩雕啊?”
“略懂。”
西市喧闹的街道上,陈酒拿着一小条生肉,喂给八哥笼里的雪隼。
来西市,不是答应了赌徒去赌坊的邀请,而是为了买鸟。
事实证明,
鸽子只适合送信和炖汤,搞侦查这种事,多少有些强鸟所难。
陈酒原本从鸟市禽户手里买了一只夜枭,谁知刚放上天,还没飞几圈磨合好视野,就成了这只不知从哪里来的雕隼的猎食。
“杀了我的鸟,你就留下顶缸吧。”
陈酒轻抚雕羽,心情不错。
哪怕是完全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头雪隼的神俊。
辽东和长安隔着数千里,绝不可能是野生的,估计是哪家贵人的宠物,放出来调水膘松根骨,结果好巧不巧一头撞在了自己手里。
陈酒打开八哥笼。
“去。”
雕隼展翼。
借着锐利隼目,小半座西市尽收眼底。
车辚辚,马萧萧。
“刀兄,你想要鸟,这也搞到了,咱们这就去赌坊吧?”
赌徒搓着巴掌,
“西市的赌坊,我熟,骰盅蒲讹叶子戏,牵鱼六筹鱼虾蟹,我都玩得溜……”
“屁股不疼了?”陈酒突然开口问。
“额……”
赌徒提提裤子,
“喝酒喝多了宿醉,第二天得拿淡酒透一透;因为聚赌挨了打,就得多玩几盅顺一顺,不然啊,心里头郁着气,会憋出毛病。那里正好就有一座赌坊,刀兄?刀兄……”
“闭嘴。”
陈酒口袋里一阵冰寒,【札幌神社御守】的示警越来越强烈。
纵目四顾。
人流如织,行人如常。
“不太对……”
最后半个音节,被巨大的音浪吞噬。
火光伴随着沸腾的气浪,从一侧的赌坊中突兀激涌而出,将门口经过的密集人群冲刷出了一片血肉糜烂的空白!
一道缠绕着诗文的人影重重摔出店门,行行墨字在火浪面前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