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夜幕里,因为一场直播而掀起全民探案的暗涌。
在一栋栋高耸的办公楼里,白领们三五成群围坐在电脑前,议论纷纷;在人流密集的广场上,小年轻们或是捧着手机,窃窃私语;在商场门口的大屏幕下,散步的人们伫足而立,屏住呼吸。
他们关心着人质的安危,同时,也牵挂着案件的进展。
画面中,面具男带着操控者的兴奋,目光在萧柠一、徐初、徐天民三个人脸上来回移动,他讲述着幼年时的亲身经历,越说,男人越愤怒说:“他骂我是拖油瓶,养我就是浪费白米饭,他动不动就打我妈妈,还打我!人渣,他该死!”
直视男人的眼睛,徐初无所畏惧。
“因为长期遭受着虐待,你的心中萌生了仇恨,为了保护自己,更为了保护你的母亲,你想反抗。你的倔强,你的不屈服,引来的是继父变本加厉的打压,也是,你当时小小的身躯怎么可能和一个体格健硕的大人对抗。”徐初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敌意,反而多了几分同情。
男人没想到徐初的开场白会一针见血,恰好击中他内心深处的痛,男人沉默了,仿佛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主动权被徐初掌控了。
男人饶有兴趣重新打量着徐初,不再开口说话,他好似在等待徐初继续说。
“从第一起陈武峰案子开始,你精心策划,故意留下线索,一步步的把警方引向你所设定的轨迹上,直到旧档案编号的出现!”
徐初渐渐放慢语速,声音中反倒多了几分从容,或许是因为萧柠一就在眼前,又或许是想放缓那剑拔弩张的节奏……
“为了替你母亲翻案,你不惜以身试法,shā • rén、栽赃陷害,你和当年的那个人有什么分别?”
“有!”男人暴怒,吼道:“我杀的都是一些人渣、垃圾,他们都该死!”
“他们该不该死,你说了不算,法律自有公断!”
“法律?呵,它公平公正吗?”男人手中的遥控指向徐天民,怒吼道:“他,作为执法人,玩忽职守,草率结案,冤枉无辜。有这样的人存在,平头老百姓敢相信法律吗?”
“当年,嫌疑犯落案后,我们并没有放弃追查真相,只不过……”徐天民欲言又止。
萧柠一紧张的看向徐氏父子。
她明白,真相往往是最能刺痛人心的。
“只不过什么?”男人发疯似的扑到徐天民的桌案前,嘶吼的问。
对视几秒,徐天民侧过头,躲开男人的视线,目光含有惭愧,犹豫的转变话头,说道:“只不过在羁押期间,犯罪嫌疑人自杀,凭着她签字画押的口供和犯罪现场留下的线索,已经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我们结案是依法合规的。”
“呵,好一个依法合规!”男人双手猛拍着桌面,布满血丝的眼眸怒视着徐天民,反驳道:“大门背后明明存在不属于我们家人的指纹,你们为什么不查?他是谁?”
“我翻看过档案,根据当时口供记录犯罪嫌疑人,哦,就是你母亲,她交代说指纹是之前来发传单的人留下的。”徐初抢先道。
“扯谎!”男人手中的遥控器对准徐初。
徐初迎着男人的目光,在此时此刻,他眼中的同情是发自内心的,惋惜道:“在口供里,白纸黑字记录的清清楚楚,而口供下面,你母亲是签过字画过押。再说,我也没有理由骗你,你若是……”
“不,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男人打断了徐初的话,愤怒的看向徐天民,他如同发了狂的狮子,伸手抓住徐天民的衣襟,冲着他怒吼道:“一定,一定是你、你们强迫我母亲签字画押的。”
“没有。”徐天民极力否认,“你母亲被抓后,很快就招认了整个犯案过程。”
“不可能,不会的。”男人摇着头,往后退走了几步,仿佛陷入回忆,喃喃自语:妈妈,妈妈是不会丢下我的,她答应过会一直陪着我,我所做的……
徐初目测着自己与父亲、萧柠一之间的距离,三人三点恰好形成等腰三角形,相等的距离,环顾四周,他想救人,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因为他不知道男人在暗处做了什么样的手脚,万一……
现在,徐初没有胜算,同时救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