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全知教会屡次三番的挑衅,团长这段时间专门逮着他们往死里打,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冲动吧。
副军团长避开力量削弱这个话题,说道:“在你加入军团之前,团长身边有个得力助手,已经跟在团长身边很长时间了,为人特别好,他如果出事团很多人都会伤心。不久前他差点死了,身体还七零八落的变成二十多份被全知教会送过来……当然这不是挑衅,量他们也不敢挑衅。只是想要救回对方就必须找回他持有的封印物,那群教徒故意拿着封印物刺激团长,拿那个人的命威胁团长,试图布置陷阱杀死他,你知道团长的性格一向护短……”
楚沨黑着脸听完解释,理智上能理解,心理上不能接受。
可他就算心里不满,也没办法和司祁说,毕竟司祁听不听得进去暂且不提,人都跑没影了。
司祁走后,副军团长还有楚沨留下来收拾残局,这次的战斗造成的动静太大,整个帝都都能听见声响,没一会儿国王派来的军队就会赶到,他们得在那之前把一些不方便被普通人看见、看见会造成大规模精神污染的东西回收,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等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浑身疲惫的楚沨才回到了侯爵家的别墅。
走进大厅里,楚沨听到头顶传来了情绪极其激烈亢奋的钢琴声。以为那应该是假少爷在维持司祁的人设进行弹奏,楚沨纳闷这么晚了还弹什么钢琴。
直到他走回房间,钢琴声戛然而止,断在了中间位置。
楚沨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接着还不等他想明白什么,一股风从窗外呼啸而来,漆黑的浓雾席卷了楚沨的视野,让他直接在这灯光明亮的屋内成了个睁眼的瞎子。
楚沨没想到本应该在外发泄情绪的司祁竟然会在这里:“团——”
刚开口吐出第一个字,身体就被人狠狠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他的身体倒躺着被按在地上,两只胳膊被扣在身后,衣服因为动作被迫拉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肢,肌肤戳碰到冰凉的空气泛起一阵冷意,冷到骨子里。
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楚沨下意识大喊:“什么?别!”
楚沨极力挣扎着,脊背处感受到那人滚烫的体温,面红耳赤:“你不是说不会对我——!”
明明之前体质那个样子的时候司祁都能控制的住,现在失去吸引力了反而……这太糟糕了!
司祁呼吸粗重,身后的恶魔发出疯狂的嘶吼,咆哮声宛若没有理性的野兽,听得楚沨心脏不停颤动。
完了,司祁真的失控了,他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自己明知如此为什么还要回家?!
深刻清楚自己和面前这人的力量差,楚沨有种绝望感。他不讨厌司祁,可他讨厌这样被强迫的感觉,大概任何人都没办法忍受自己遇到这种事情。
“拜托了,不要这样……”楚沨竭尽全力地在地上反抗,司祁动作粗暴的用力扣住他不断乱动的胳膊,让他发出一声吃痛的低呼。俯下身,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了楚沨的肩窝,温热柔软的触感在他的肌肤上划过,舔舐,轻轻啃咬。
楚沨身体不断颤抖,口中发出破碎的声音。
“不要……”
“太过分了……”
“……”或许是他的情绪产生了一丁点的作用,又或许是司祁早已习惯了在这样失控的情况下偶尔找回一丝丝理智。司祁手掌一松,脑袋用力撞在旁边的床沿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试图把自己弄晕过去。
楚沨茫然转过头,透过重重黑雾,隐约看到司祁自残的画面,一只手下意识想要伸出去制止,又停在半空有点不敢再触碰司祁,怕加重了他的刺激。
司祁再一次陷入了癫狂,在屋子里不停打砸着入目可见的所有东西,却唯独避开了对他最具有吸引力的楚沨。
也不知道外面那个假少爷做了什么,楚沨匆匆忙听到了他在交代别人的声音,然后无论客房里发出怎样令人恐惧的声音也没有人往这边靠近。
楚沨能看出司祁很痛苦。
这样的痛苦他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承受过多少次。
坐在旁边看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这画面足够让人揪心。楚沨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气,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当中,就好像灵魂漂浮在天上,麻木又冰冷的操控着自己的身体,用理智去面对这一切。
他缓缓站起身,僵硬着的身体迎面抱住了浑身滚烫的司祁。
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声线颤抖的说:“别这样,别伤害自己,我看不得你这样……就,就这一次……”
加入军团后,楚沨流血流汗的事情没少经历,受伤也是家常便饭,这一次,就算会有点痛,大概也没什么的吧。
发生以后,再把他忘掉,总比司祁真的失控自残了要好。
他……他其实也不是真的特别不愿意。
司祁粗重的喘息声在楚沨耳边响起,他双目翻白,明显失去了神智,一把将楚沨扔在床上,撕掉他的衣服。
楚沨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身体本能反应还是控制不了的。
他颤抖,肌肉僵硬,腿被抬起的时候,整个人抽搐了一下,无法控制的往后退缩。
司祁没有追上去,只是垂着头安安静静跪在床榻上,乖巧的模样显得有些委屈,像是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独狼。
楚沨脸色铁青,过了好一会儿,才强行控制自己往司祁那边爬过去,不断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这没什么。
闭上眼,咬紧唇,身体被抚摸后,那种灵魂深处的不适应感冒出,楚沨的脸色惨白,四肢越来越僵硬。
司祁一开始还很沉醉楚沨的投怀送抱,后面一个人沉醉了半天,楚沨却什么反应也没有,隐隐约约发现楚沨不对劲,又慢慢停了下来。
他终于从楚沨的行为中感受到楚沨的不愿意。
本来心里就充满了火气,反反复复被撩拨又被拒绝,饶是司祁也要被那股火弄爆炸了。
可让他伤害这个人,不管不顾的强行占有他,他又舍不得。
他低下头,像动物般舔了舔楚沨眼角那抹生理性的泪水,像是在安慰,告诉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身后怪物不满司祁竟然又一次温吞的停下,愤怒抓狂的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然后自暴自弃般放弃了挣扎,和司祁赌气背对着他,自闭了。
司祁如此忍耐了一会儿,随着时间的流逝,到底还是又受不了了。
疯狂难忍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喘息几声,不想让楚沨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撕掉一块布绑住楚沨的眼睛,让其实本来就看不怎么清楚,下意识竖起耳朵倾听周围每一个细微动静的楚沨听力与感知能力变得更加灵敏。
然后,脑海里曾被咻咻放映过一次,并深深烙印在司祁脑海中的画面浮现,就好像一个恰到好处的提醒,给了他解决办法。
他抓起楚沨的手,放在了自己身后。
楚沨躺在床上瞳孔骤然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强势又霸道的军团长,显然没想过对方愿意妥协到这一步——他的手就按在那里,根本没敢乱动,也没胆子产生那种念头。
军团长大人看他半天没反应,本来就有点勉强的他只能咬咬唇再一次妥协,强行克制住羞耻心,自己想办法。
但显然习惯了掌握一切主动权的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折腾自己的,狼狈又烦躁的在楚沨身上寻找方法,无助的模样看着着实有些可怜。
那种委屈的,弱势的,仿佛骄傲的王者愿意为了你放下尊严臣服在你脚下的感觉,让楚沨心脏疯狂跳动,被这黑暗中的一切刺激的血液沸腾。
他就像被魔鬼诱惑了一样,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摸索着按在了司祁的肩上。
缓缓支起身体,嘴唇贴在了对方白皙泛红的脖颈上,身体附了上去。
被灯光点亮的屋内,漆黑的浓雾翻涌膨胀,露不出哪怕一丝的光线。
伴随越来越高涨紧绷的情绪,黑雾不受控制的沸腾起伏,变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无法掌控。
盘踞在房间中央的怪物身体发软失神地躺在地上,金色竖瞳的眼眸享受般眯起,下方的尾巴不自觉往上翘,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顺着脊椎往下抚摸,让它喉咙间发出愉悦到极致的低吟。
……
司祁觉得很舒服。
一开始当然有点痛,可即便是痛,在情绪想要得到发泄的时候也是极为痛快的。
后面却是只有痛快了。
混乱的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拉窗被砸到漏风的窗户外阳光刺目。司祁正坐在楚沨的身上,即便是失去理智也掌控欲极强的他手掌按着楚沨的胸膛,不肯让人起来。
等他如今稍稍清醒一点了,彻底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司祁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楚沨发出难耐的声音,沙哑着嗓音催促:“团长……”
充满欲望和渴求的语气。
司祁有点受不住这样的楚沨,他本来就是极喜欢这个人的。
这让他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不受控制地动了动,让身下这人发出失神的长吟,更加爱恋的“凝视”他,绯红的面庞上充满了缠绵的情意,以及极致的享受。
司祁有些懊恼,他完全没打算要跟楚沨想做到这一步,这太快了。
而且混乱之中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成了下位。司祁对此很是不满,可想想这是对楚沨“受害”时的补偿,司祁咬咬牙忍了下去。
他站起身,无法避免的摩擦刺激得他双腿因此微微一颤,险些没能站稳。
楚沨脸上浮现出了不解,抬起手拉住司祁还想继续。
司祁表情变了数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的说:“这次是个意外,知道吗。”
楚沨神情一空,有种付出真心却被人随手丢掉的感觉:“什……”
司祁皱着眉甩开楚沨的手:“下次这种时候离我远一点!”
楚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司祁不敢去面对这时候的楚沨,他有点心虚。
同时当然也有止不住的恼火,瞪了楚沨一眼:“你不是和侯府家的小少爷在一起了吗?你就这样对待他!”
楚沨:“…………”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