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钟,谢行之在他脑中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充满禁.断和不可描述的爱恨纠葛。
故事主人公对此一无所知,他把领口往上拉了几下,对他扯出一个笑:“可能是我前几天在阳台上面站了一会儿,被虫子咬了。”
谢行之说完回头,被夏嘉誉饱含悲伤的眼神吓了一跳:“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刚刚爬上来的时候磕到哪了吗?”
夏嘉誉紧紧咬住嘴唇摇头,避开他的手,却依旧拿那副半是同情半是敬佩的目光望着他。
谢行之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刚准备开口问,夏嘉誉又忽然说:“我不能完全告诉你,但这件事情非常复杂。”
“什么?”他一时间没跟上夏嘉誉的思路。
“我母亲是个很心软的人,她不会做坏事,但她也没有什么主见。”
“从前是那个男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现在是我外婆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夏嘉誉说到这里,谢行之才明白他是想向自己透露一些信息。
“我外婆和她相反,是个非常心狠的人,不过她特别爱我外公。所以,我外公留下来的家产,她无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也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夺走。”夏嘉誉表情严肃,“这件事情你可能帮不了谢安珩,如果你不想受牵连,最好还是不要参与。”
谢行之上辈子就对施家这对母女略有耳闻,尤其是他说的这位施老夫人,其实他心里已经对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后果有过比较糟糕的预想。
“谢谢你提醒我。”他诚心诚意道,“但是,谢安珩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他的。”
他和谢安珩之间的羁绊不便告诉夏嘉誉,可就算他不参与,谢安珩一旦被扳倒,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即使他这样对你……”夏嘉誉小声呢喃,眼眶忽然有点红。
不知道为什么他情绪这么激动,谢行之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头安慰,但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对他轻轻莞尔:“不用担心,现在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也不只有你死我活这一个解决办法,我会尽全力让大家都不受伤。”
“……”夏嘉誉垂下眸子,像是决定了什么,“还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吗?除了告诉你我母亲的计划。”
谢行之愣了半秒,点头:“有,当然有。”
但他转头一看,发现房间里被谢安珩收拾得干干净净,连能写字的纸笔都没有。
“你晚上可以再来一趟这里吗?”他征求道,“不用上来,站在阳台下面就好,我给你一封信,你帮我转交给赵家,赵鸿钧。”
用夏嘉誉的手机给对方发消息,或许会被拦截,还会留下记录,风险太大,谢行之只能选择这个最传统的通信方式。
“好。”夏嘉誉答应,非常郑重地说,“我凌晨的时候来找你,院子里的保镖差不多那时候换班,我会学蛐蛐叫,你听见了就把信从窗户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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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刚到饭点,房门就打开了,这次随着推餐车的侍从一起进来的还有谢安珩。
分开了一整天,他看起来也冷静了不少,等侍从把餐车推到桌子旁边,谢安珩轻声说:“出去吧,剩下的我来。”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顿时安静下来。
谢行之摸不准他在想什么,正在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蓦地被他握住了右手。
有了前几次突然被袭击的记忆,他下意识就站了起来,绷紧身体做出防御的姿势。
但随即手腕的伤处很轻柔地覆上一丝凉意。
谢行之准备抽回来的胳膊停在半空。
谢安珩在帮他上药。
面前的男人眼睫低垂,动作轻缓,神态认真。
谢行之不知道谢安珩身边又发生了什么,但他的态度明显和前几天有了很大的区别,托着他的手也尽可能轻,要碰不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