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行低声和戒严解释,“蜀中剑仙,隔绝世俗,性情古怪,出世的弟子多有规矩,咱们要理解!”
“理解,怎么不理解!”戒严眉开眼笑,“传出去,我也认识蜀中剑仙,太有面子了!”
“低声,人家不一定乐意宣扬出去!”
另一边,綦毋坐忘惊魂未定,对戒空、戒平诘难起来。
“对方明明有蜀中剑仙,为何不提前告知?”
戒空连忙解释,“误会了,此人并非什么蜀中剑仙,不过是市井间的无名之徒而已。”
“我误会?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飞剑,若不是我及时认输,这条命早就没了!”
綦毋坐忘又指向方斗身上的道袍,“看见没有,那是顶级的蜀锦织成的道袍,经过秘法炼制,刀枪不入。”
众所周知,最顶级的蜀锦,都留在蜀道内,供当地最顶级的人物享用,其中就有超脱凡尘的剑仙们。
綦毋坐忘喘了几口气,“为了区区万两黄金,送了性命也太不值,戒空,我也是仁至义尽,望你能理解!”
戒平却不答应了,“你一走了之,咱们怎么办?”
僧团仅剩的两个名额,难道按照先前约定,拱手让给戒严和戒行?
“这是你们的事情?”
綦毋坐忘拱了拱手,“抱歉,此事我不再掺和,黄金我也不要了。”
戒空咬着牙,突然笑了,“道友远来一趟,哪能空手而归,我奉上黄金三千两,万望勿要推辞!”
戒平还要再说,被他一掌制止,“别说了,这不是福元寺的待客之道。”
綦毋坐忘吃惊,看了戒空半晌,叹气道,“戒空,你这气度,我真是服了。”
“我法器还在对方手上,须得讨要过来!”
他说完后,走向对方阵营。
戒平急了,“咱们斗法输了,真要将名额让给他们?”
戒空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这场斗法,早已公告四方,全寺上下都知道了,眼下大局已定,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反正罗汉汀上,就这么几个人,咱们拼死不认,又如何?”戒平也发了狠。
戒空摇摇头,“别说了,就这样吧!”
他挥挥袖子,转身离开。
戒平留在原地,脸色逐渐阴沉,“即便他们进入僧团又如何,长途漫漫,水土不服,折了一两人也是正常,咱们作为替补加入进去,岂不是理所应当?”
“戒空,你爱惜羽毛,这些事情,我来做!”
……
綦毋坐忘此刻面对方斗,态度极其恭敬,“这位道友,先前多有不识,还请见谅。”
“那柄拂尘,是我心爱的法器,意义重大,还请归还!”
生怕方斗不答应,綦毋坐忘取出一盒药物,“此乃八公山特产,血玉鹿茸,小小礼物,不成意思!”
对方如此上道,方斗怎能不给面子,先前抢来拂尘,完全是为了给松竹出气,眼下綦毋坐忘服软,也不好继续拿着。
巨鳄跳出水面,吐出拂尘,然后化光回归。
綦毋坐忘取回拂尘,问道,“贫道可有缘分,得知您师承何方?”
“不可说!”
方斗硬着头皮,故作神秘。
“明白!”
綦毋坐忘行了个礼,转身离开,走到水边,拂尘散落万千丝线,化作一头神骏白鹿,驮着他踏上水面,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