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一连串刺耳的尖啸之声自整个已经破败不堪的洞府之中不断地回响着。那是一阵狂风渐起时破空之际所引发的效果。
而此刻,白夜则是静静地在原地伫立着。他现在的心态很是单纯,可以说同眼前的乱象相比那是迥然不同。
当下,这座巍峨如宫殿一般的府邸内部已经是该碎的碎,还破败的就破败了。这是白夜之前追杀那具干尸的时候随手施展神通所造成的效果。
那干尸虽然已经产生了另外一个独属于它自己的意识,但是从术的角度来讲,它毕竟是典狱长的本体,同他还有很深刻的联系。
白夜的实力自然极为强横,一场生死搏杀,他若动用全力,可堪称“同阶无敌”,甚至还可以“越阶而战”。
只不过那被他追杀的人,也就是那只干尸,它的防御力终究还是太过于恐怖了。
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白夜可是足足进攻了几百次,从一开始的试探到火力全开,它倒是没什么事,可是这座洞府却是遭了殃。
现在再放眼这座洞府,除却那一池青水几乎没收到任何的影响以外,别的所有的地方加起来,都完全是可以用“体无完肤”这一个词汇来形容了。
而现在,随着心中那股凉意变得愈加的强盛,白夜的战意也开始自他的心里缓缓酝酿开来。在白夜的认知里,典狱长就是一个恐怖无比的生灵。
能够敌过岁月,长久地屹立在镇魂狱众生之上,在这片不是地狱更甚于地狱的放逐之地让自己成为唯一的统治者……这样的一个生灵,白夜想不出该有怎样的理由去贬低。
虽然那是因为邪术,但是人家做到了。世上邪修人人喊打,世上邪修多有不言之衷。从对待邪术的态度来看,现在的这个纪元中的修士们是远远不如洪荒时候开明的。
可是洪荒,已经逝去了。
…………
此时此刻,白夜还在等待着。他赤裸着上身,任由自己的力量随着血脉与戮圣荒天诀的共同指引而奔流壮大。
感受着心中升腾而起的万般凉意,白夜有些很是无言的感觉。通过自己神通的玄妙以及那干尸的讲述,他好像弄明白那所谓的真相究竟拥有怎样的内容了。
可就算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他也还是对这真相保留了三分疑问。修行者这条路,走的多了,走的时间长了……便会发现,其实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亦真亦幻。
而往往很多时候,单单凭借表象是无法参透真相的真实一面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哪怕是得知了真相,也需要去验证。
对于白夜来说,他所选择的方法,就是痛痛快快的战一场……毕竟这就是他无论如何都需要真正去做的事情。
不论典狱长究竟是怎样的,只要他白夜在他们双方的战争之中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那么有关于真相的一切对于白夜而言可能就都不重要了。
那干尸的话语白夜倒是让酥酥去鉴定过,九成九以上皆是实话,这一点倒是没有弄虚作假。而自家女儿的能力,白夜很是相信。
而且刚刚那干尸可是闹出了大异动,都离开一直以来它所寄宿的棺材了,典狱长那边应该会有所察觉,并且应该会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直接朝着这禁地冲杀过来。
不出白夜所料的是,在他还在积蓄力量默默等待的时候,他所身处的这座洞府却是发生了恐怖的异变……其实与其说是异变,倒还不如说是异动比较好。
因为这一刻的白夜所见证到的,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一整个府邸的顶部都被人轻而易举地抬起,而后消失在了白夜的视线之中。
而伴随心它的消失,白夜的目光所触及的,则是一道凌空而立的黑袍身影。那身影无比的魁梧,约莫可以有十几丈之高,漆黑的袍服,兜帽之中,则是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就是典狱长,白夜是无比的熟悉的。毕竟当初他在生死场拼了命地不停搏杀的时候,这家伙可是切切实实地给他当了十多天的忠实观众。
只是当下,白夜同他再见面的时候,却是发现这典狱长整个人的气势都是浑然一变。“阴暗、凄冷、暴戾……”这些东西,是白夜自他展露出来的表象而看出来的。
“混乱、狂暴、绝望……”这些东西,是白夜自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