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一直昏睡着,在梦中也不得安宁,他的手一直握成拳头,额角上的冷汗涔涔,刀锋般凌厉的眉紧皱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傅若尘端着一碗药,望着双眼紧闭的慕楚,轻声地喊道:“楚兄,楚兄,喝药了。”
连叫三声,慕楚都没反应。
傅若尘不得不直接把他扶起来,端着药往他口里灌,看到药汤沿着他的嘴角一路向下,半点都没咽下去。
傅若尘犯了难,这不喝药,伤怎么会好呢,左思右想,不得已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
傅若尘一口药含在嘴里,还没对上慕楚,慕楚的眼睛睁开了,看到凑过来的他,冷冷地说道:“你是要轻薄我吗?。”
傅若尘心里一呕,将药全都咽到自己肚子里,跳起来喊道:“我没有,我,我,是你一直不醒,喂不进去药,我才出此下策的。”
慕楚望着他手中的药碗,冰冷的神色才缓和下来,说道:“辛苦你了。”
傅若尘挠挠头,说道:“没什么了,大家都是好兄弟,对了,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慕楚抿着唇角不说话。
傅若尘也不勉强,说道:“你把药喝了,放心在这里养伤就好。”
听雪阁中,响起飞鸟四散的声音,慕楚醒转过来,经过一夜的休整,他的气色好看了许多。
他走到窗前,在清晨的薄雾中,看到傅若尘正在阁中练剑。他眼神明亮清澈,年轻的脸庞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让人忍不住赞叹一句青春年少,未来可期。
慕楚的心中生出羡慕之情,鲜衣怒马少年时,是他从没有过的肆意时光。在他过往的岁月中,只有残忍的血色,谋划的人心,每当他冲锋陷阵陷入危机时,他心中所思所想都是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心中有没有自己呢。
慕楚这样想着,头就剧烈地痛起来,他扶着脑袋,一个人强忍着疼痛,最后终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傅若尘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楚兄,你头疼得厉害,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慕楚阻止道:“不必,,你去拿几坛酒过来。”
傅若尘说道:“你身上还有伤,不适宜饮酒。”
慕楚双眼泛红,一张俊脸冷的可以凝成冰,说道:“那我先告辞了。”
傅若尘只好答应,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好吧,我去取,你先坐下。”
傅若尘抱了两坛百花酿过来,刚把酒放下,酒坛还没有打开,慕楚就将酒封撕开,清甜的酒香飘了出来,慕楚举着酒坛仰着脖颈,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傅若尘抱着酒坛喝了一口,调侃道:“你这是喝水吧,百花酿是临渊城独有的,味道清甜花香四溢,最适宜慢品细尝。”
慕楚半坛酒下肚,心里的闷气才稍减,眼睛中带着三分醉意,说道:“若尘,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在乎的人是谁啊?”
傅若尘用袖口擦擦嘴,说道:“那自然是我姐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