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孤独和虚妄,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她感到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但却谁也不敢去惊扰,只能一个人躲在暗处隐忍着。
半妖的身份是一道坚固的壁垒,阻隔在她和众人之间,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的。
她低着头,望着手里的流菲剑,想起了凶巴巴的莫璃,总是唠唠叨叨的哥哥,眼睛逐渐湿润。
在一个四下无人的隐秘之处,心里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放肆地痛哭,哭地歇斯底里,哭地形象全无,任由泪水在脸上奔涌。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到眼睛涩地发疼,头也开始昏沉,最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困意涌上来,她低下头睡去了。
在荒郊野外里席地而眠,凉意一点点侵入,她忍不住蜷缩在一起,这时腰上佩戴的羽流瓶发出七彩的流光。
莫璃残留的一部分灵识化成原形,垫在白小诺的身后,用长而蓬松的尾巴盖在她身上。
白小诺感到靠在一个柔软的毯子上,身体也温暖起来,忍不住侧过脸去蹭了一下。
莫璃身体僵了一下,毛茸茸的耳朵立起来,用鼻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再次趴回到地上。
原来没有醒啊,那就好好睡吧。
也是,我的皮毛最柔软了,最暖和了,当然睡得沉了。
说到底,都是我的功劳。
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化形啊。
这小丫头看起来很需要我的样子。
应该很快了吧。
白小诺安稳地睡了一整夜,莫璃是心里美滋滋地想了一整夜。
松雪城城主被杀,朔月城城主被逼疯之事,白小诺为兄复仇,不日就会找上云上城,消息不胫而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