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的繁星殿外,傅若尘正围着火盆,一心一意地烧纸钱,心里想着: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这些钱,你先拿着用,要是还缺什么就托梦给我,我一并烧给你。
他抬起头来看到那把长安琴,立马就想着烧了给姐夫送去,然后站起来将长安琴抱在怀里,心里一时又舍不得,只好出来问家姐。
傅若晴握着裴无殇的手,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了,他不禁心中起了鸡皮疙瘩,大声喊道:“姐,这天怪热的,我们快让姐夫入土为安吧,还有这把琴,我踩碎了,烧给姐夫吧。”
傅若晴没有搭话。
他便自作主张,将长安琴放在地上,抬起一只脚,说道:“那我可就踩了,长安琴啊,长安琴,你可不要怪我,我知道你也想念姐夫,现在就送你上路。”
一脚下去,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裴无殇最喜爱的古琴当场命绝与此。
裴无殇睫毛微动,皱着眉头,轻轻地说道:“若晴,让他闭嘴,好吵啊。”
傅若晴一时没听清,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连忙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傅若尘将长安琴的碎片抱起来,大声地嚷嚷道:“姐,这木头板儿,是你烧,还是我烧啊。”
裴无殇忍不住蹭了蹭她的肩膀,说道:“你弟弟真是烦死了,我都累坏了,也不让我好好睡一会。”
傅若晴摸摸他的脸,已经有了活人的温度,惊喜地喊道:“无殇,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舍不得离开我。”
傅若尘惊呆了,他抱着四分五裂的长安琴,大咧咧地出现在裴无殇的眼前,蹲下去问道:“啊,姐夫你活了!你怎么不早点出声,我,我,我把你的长安琴踩碎了。”
裴无殇这才睁开眼,望着自己心爱的小琴琴,指着他,悲愤交加地说道:“你,你,我,若晴,扶我起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六年后的缘起镇,一家茶水铺子外,一位脑门上贴着狗皮膏药的小青年,正在坐在门口毫无形象地啃着西瓜,西瓜子吐了一地,还有一颗蹦到了对面的小男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