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的奴隶还有,从来没有一条法律说要废除奴隶的存在,但事实上,在韩国的人口买卖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几个大的买卖人口的世家被清除了,罪名不外是“贩良为奴”,这一项罪名在之前是闻所未闻的,或许有人说过,但从来没有人会去跟那些大姓较一个公平,但当韩王举起屠刀,以这样的理由杀戮的时候,却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很多人甚至因此感觉到了安全。
不会有一个人随便把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然后你就成为了他的奴隶,可以被贩卖,户籍就等同于良民证,有了它的存在,韩国的民众都能享受到安全的待遇。
然后就是人口贩子被克以重税,还有诸如不能贩卖外国的种种限制,当贩卖人口的代价太过高昂,那些聪明的商人,自然知道怎样寻找更加物美价廉的商品。
不知不觉,市面上便大体没有了奴隶的存在。
这种变化很小,大部分人都不会察觉,世家之中,没有奴隶还有数之不尽的家生子,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到外面买人,家生子的繁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老鼠一样,只要吃喝不缺,不出多长时间,便会比主子多上数倍。
人多了,繁荣便来了。
当韩国再一次对别国举起战争的旗帜,也没有人认为韩国是不义之争,反而大家都很积极地期盼韩国能赢,每一次战争的胜利都意味着领土的扩大,财富的增加,这样的战争,谁会不愿意打?
又一次胜利之后,终于有些国家开始警惕韩国,联合起来以“韩国大巫已逝,必然是韩王祭祀有失”的原因,对韩国发动了战争。
这个时候,鲁王已逝,鲁国名义上还是鲁国,实际上,早已经是韩国的版图,韩国的实力,完全不惧所谓的联军。
然而,联军并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实力盲目自信,哪怕韩国已经有了多次战胜的业绩,他们却也以为那是某种幸运,就好像不真正输一回,谁都不会信自己的实力不如人一样。
最后的结果也是不出所料的,割让城池,赔偿各项战争款项,各国都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的国家都能够肆意开战。
又五年,上面的王病逝了,他的几位公子,只知道吃喝玩乐,完全没有建立自己的声望人脉,突然之下,却又各自争斗得厉害,凭借早年获封的土地,一个个都想要执掌天下,却不知道这天下早已没有了他们忠心的臣子。
没有人奉诏拜见,有的只是一场场战争,打着各种旗号的战争,在那些国家之中,韩国的表现最为抢眼,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计谋还从来没有人使用过,于是,顺利扶持一位小公子的韩王竟然有了一人之下的权力。
“我从来没想过,能够做到这一步。”韩王志得意满,人过中年,对于这样的成绩,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赵诺比韩王还要大上几岁,如今也不年轻了,精神力并不能够延长肉体的寿命,他无法估算自己的寿命,但想来,也是时候离开了。
鸟尽弓藏,赵家的覆灭意味着秘密的隐藏,而秘密,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生身父母都可杀,一个仅有半点血缘的兄弟,有什么不能杀的呢?
在韩王开始筹谋之前,赵诺挂冠而去,他这个侍官当的时间也够长的了,是应该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看看这个安全了许多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那一夜,不见月光,星星闪烁,韩王披着衣裳,站在窗边,赵慧侍立在他身后,已经有了孩子的赵慧也多了妇人的风韵,她望着韩王的背影,不敢出声惊扰,静默着,竟是能够耐得下性子站立不动。
许久,韩王回过头来,对着她轻轻一叹:“赵家,如今只剩下你了吧。”
赵慧为不可见地抖了一下,赵家覆灭的事情让她寝食难安,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难道王还要追究?
“唉,你也不算。”韩王自语着说了这么一句,返身回到了床上,赵慧紧跟其后,半点儿不敢多言。
只是心里松了一口气,罪不及出嫁女,王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不追究了吗?转念又想到自己膝下的儿子,有了这般的母族,恐怕以后与王位无缘了。
次日,赵诺离去的消息才被众人所知,本应该震惊于此事的韩王反应有些平淡,相伴多年,很多事情,赵诺不说,他未必感觉不到,对方的离去之意不过是为了预防以后的君臣猜忌罢了。
那个人啊,就是那样,很多事情都要防范在前头,也不知是怎样养成的性子。
韩王轻轻笑了笑,出乎群臣意料地并没有因此大发雷霆又或者派人寻找,就当做是一件普通的小事略过去了,为此,后来有不少人都在分析,或许赵诺是被韩王暗杀了。
十年后,韩王病重,传王位于赵慧之子,王后所生之子被韩王过继给赵家以续血脉。
王薨,新王继位,王后殉葬。
远在万里之遥,时隔两个月,深山之中的赵诺方才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不自觉想到了大巫当年的话,“……以传先王血脉。”那位大巫,当年便已经料到会有今日吗?
韩王之位,兜兜转转,竟是还在韩王血脉之中,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那些不可测的神秘之事随着上面那位王的故去,随着那些大巫随国而灭,都不可知,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神秘力量,赵诺探访多年,未曾得证,或许,这会是一个留给后世的谜吧。
乌发未曾霜染尽,人已苍苍……太平可登山,无归路……
※※※※※※※※※※※※※※※※※※※※
——谢谢解惑!完全没想到那个。
晚安!
今天是个大长章!